我的兵法与先贤皆不同。(%¥¥)
这是何濡的第一句话。
他的第二句话是:我的兵法,法不轻授!
“七郎现在困居钱塘,面对的敌人只是一人、十人而已,尚不需要万人敌。等到将来时机成熟,再相授不迟!”
何濡卖起了关子,徐佑也不追问,他的脑海里不知道装了多少本兵,但用兵之法,存乎一心,兵只是纸的智慧,想要运用到实战,不经历几场血淋淋的大战是不行的。
“方斯年的进展如何”
“一日千里!”
方斯年盘膝坐在房内,双目紧闭,她的气息已经能够在一个时辰内运转一次大小周天。受想灭定禅功入门极难,普通人杂念太多,欲望太盛,很难做到御意至得无为的境界,可一旦入了门,三百四十三种变化会越来越运转自如,经过安般守意汇聚的真气也越来越纯正。
徐佑望着方斯年的脸庞,依然黝黑如那日在由禾村的初见,可又在恍惚之间,感觉到一阵身在世外的空灵!
“七郎离开的这段时间,方斯年几乎没有出过门,日日夜夜都在入定修习。以她的心性和苦功,我看不出一年,应该可以入了。”
“不要惊扰她!”
徐佑转身出了屋子,何濡、左彣、山宗、履霜、冬至都跟着出来,站在廊下看着雨院子里枯败的景象,别有一番万物归寂的雅趣,轻声道:“入九哪有这么容易当初秋分跟着我学了白虎劲,勉强算是能够入九下的高手了,但真正跟那些在江湖摸爬滚打熬出来的九武人相,怕是一招也接不住。方斯年不能走秋分的老路,现在先把底子打牢靠了,之后要放出去好好历练一番,才有望登绝巅的那一天。”
“七郎说的极是,像我在家时不过区区八,滞留三年,毫无寸进,无论怎么努力苦练,都无济于事。后来入了溟海,整日在刀尖游走,短短数年,实力突飞猛进,终于连破八、七的关隘,入了六,成为天下数得着的高手了。”
山宗洋洋自得,徐佑乜了他一眼,道:“你这六太虚,在长河津口的船,还不是栽在了秋分手里”
他的这段糗事大家都知道,冬至故意打趣他,道:“惊蛰,你败在秋分手里,要不要认她做个师父啊”
履霜一笑,道:“这个提议好,我们跟秋分情同姐妹,是不是也能做个师叔”
山宗仿佛被鬼掐住了脖子,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了,末了长叹一声,道:“我知道,这是我一生的污点,再洗刷不去了!”
“小郎,吃饭了!”
秋分匆匆跑了过来,稚嫩的脸蛋看起来跟街玩耍的小丫头没什么两样,院子里的众人先是静默,然后同时大笑不止。
山宗同样笑不可遏,对秋分,所有人都从心底里喜欢。秋分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懵懵懂懂的样子,又惹来哄堂大笑。
正在这时,李木又匆匆来报,门外来一个妇人,自称姓方,哭哭啼啼的,说要找徐郎君。徐佑一听,道:“方绣娘她来干什么”
履霜毕竟通达人情,知道徐佑不想跟方绣娘过多接触,道:“小郎,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也好,去问问,若是无甚要紧,说我不在!”徐佑无奈道:“莫非都是神仙,能掐会算我今日刚从纸坊回来,一波一波的人,还有完没完”
过了一会,履霜回转,脚步迈的飞快,凑到徐佑耳边,低声道:“苏棠出事了!我让方绣娘在外面候着,小郎见还是不见”
苏棠
徐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名字了,印象里那个有些傲骨又有些清雅的女子浮现脑海,说起来钱塘老百姓还在传着两人的风流韵事,真出了什么状况,不帮忙说不过去。
“去吧,带她进来!”
方绣娘一进院门跪了下来,淡黄色的襦裙溅了一地的污泥,道:“徐郎君,求你,救救我家女郎。她好心做善事,却碰到了恶人,现在还被围在镜丘脱不得身。”
“别急,起来说话。既然遇到恶人,为何不去县衙报官”
履霜忙前扶了方绣娘起身,让她躲到廊下,大雨的天,浑身湿了通透,发髻散乱不堪,看去很是狼狈。冬至进到屋内拿了巾帕,为她擦去脸的雨水,又找了对襟衫披在肩,总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