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到了望北寨,李荩忱他们才发现这个寨子到底是有多小。总共也就是容纳百十号人的小小营寨,伫立在一个算不得高的江边山丘上,充其量算是让斥候和探马歇歇脚的地方。
恐怕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营寨所在的位置重要,甚至都不会在舆图上标注出来。
不过周围江滩上并无险可守,而且也不适合大型船只停泊,所以南陈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经营这座营寨。毕竟归根结底在对西梁的战事上,南陈一直都是处于进攻的状态,哪怕是这些年双方相安无事,实际上南陈也在磨刀霍霍。
西梁在整个大江防线上也就只有都城江陵能够称之为城镇,更北侧的漳川郡和下游的沔阳距离江陵都有一段距离,根本没有办法良好的遮挡江陵两侧的道路。
敌人完全可以不考虑这两个城池,直接进攻江陵。
而相比于西梁,南陈在江南岸却拥有很多距离相当近的城池,足够支撑起一条完整的防线。
因此像西梁那样在江滩上费尽力气构筑一道无险可守的防线,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只要南陈能够守住宜都、松滋和公安等等江边重镇,整个大江防线自然固若金汤。
因为樊毅已经在荆门山方向发动渡江进攻,因此整个望北寨中只有十多名士卒驻守,只是起到一个放哨警戒的作用,毕竟这个时候对面的西梁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在意这江南岸的情况。
站在望北寨的箭楼上,李荩忱极目远眺,大江浩浩荡荡的在不远处奔流向东,而江面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气——或许是因为今天有些阴天的缘故——因此只能看到对岸朦朦胧胧的轮廓。
“从这里渡过大江就是江陵城了,不过西梁人在江陵城外的江滩上也修建了不少栅栏,江水中更是布置了大量的鹿砦,如果没有熟知对岸情况的人带路,咱们想要过江可没有那么容易。”裴子烈站在李荩忱身边,微微皱眉说道。
这个时候他恨不得自己多生几个眼睛,能够刺穿这薄薄的雾气,将对岸的情况看清楚。
“贸然渡江必然会损失惨重,而我们现在一兵一卒也损失不起。”李荩忱斟酌说道,“刚才某已经问过这望北寨中留守的兵丁,他们平时也很少冒险渡江,毕竟从这里直接强行渡江远远没有从其余地方来得简单,所以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监视对岸的动静,而不是渡江刺探对岸的消息。”
“这也在预料之中,”裴子烈淡淡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方,还有别的变通之法”
李荩忱皱了皱眉,现在上游有樊毅率领的荆州军队,下游有萧摩诃率领的南陈主力,他们这一支最早出发的偏师反倒是成了最后一支还没有渡江的南陈军队,而现在除了这江陵正面,也没有其余方向能够让他们选择了。
“好消息!”就在这时,身后上楼梯的声音响起,萧世廉快步跑上来,“荆州刺史樊毅率军从荆门山渡口强渡大江,兵锋直指江陵城!”
李荩忱和裴子烈诧异的对视一眼:“这么快”
萧世廉这一路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不过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不信你们看,这这樊毅还真是下了狠心。”
只是看到这自家斥候送来的军报上分明写着“死伤惨重”,李荩忱和裴子烈就已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