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已经落入他掌控之中的堡垒里坐下来,饮用了一些茶水解渴,又吃了些干粮垫肚子,再好生休息了小半个时辰后,心知战情紧急,不容耽搁的陆登云,便催促着手下人一起,再次上路了。
离开之前,他特意留下了数百个绝对忠诚的原虎贲军士兵供老孙驱使,给他搭手,再加上原本就驻守在这里的守军们大多数还是能分清形势,会站对队伍,所以料想应该无恙,哪怕有些人存了别样的心思,但因为人数不够,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同时他还特意带走了十余人,其中就有大将军府派来坐镇这座粮仓的守将李袁杰。
却见此人骑在马上,将手头的方天画戟横放于战马的脊背处,正襟危坐,风姿依然,仿佛就是从画中走出的一代名将,若是被不知道的人见了,只怕还当他才是这支军队的主帅,而在他旁边不远处的陆登云,反倒是成了副将。
不得不说,此人的确是生了一副足够唬人的好皮囊,而且倒也有些能耐,那柄方天画戟也有数十斤重,寻常人一般是使不动的,只不过是他倒霉,一来就碰上了陆登云罢了,并非他实力太过不堪。
若他真是个毫无本领的草包,也绝无可能执掌两千兵马,负责坐镇一座粮仓,但凡是负责守护这种重要物事的,一般都是那种深受主帅信任的人才行,如若他不是这般轻敌,又存了生擒陆登云去大将军府邀功的念想,主动跑出来挑衅,只要他躲在里面,陆登云拿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噔噔瞪!”
行军途中,突然有人一夹马腹,一下子从后面加速跑到了陆登云身边,嘴巴一努,朝着那边坐在马上,目不斜视的李袁杰,挤眉弄眼地朝陆登云说道:“陆将军,怎么能让这小子这么威风,我一看他那副样子我就手痒。”
陆登云闻言,斜看了此人一眼,这乃是之前与高貉一起过来围剿他,结果还没打就直接投诚的人,并且此人原本也是虎贲军的,双方先前也有过数面之缘,所以他对此人还算信任,不然也不会任由他靠得这么近,毕竟谁也不知道在这些投降的人里面,到底有没有敌人故意安插进来的奸细刺客。
陆登云看着他,脸色突然一沉,语气很是严肃地呵斥道:“本将军留他自有用处,这是行军途中,你怎可随意走动莫不是出来久了,都忘了虎贲军的规矩了么”
那人完全没想过陆登云竟然会这样说,当下被斥得脸色一僵,又无法反驳,只能是有些讪讪地朝陆登云抱拳道:“是我的过错,还请将军恕罪,我这便回队。”
陆登云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倒也未再过多地苛责于他,任由他退回原本的位置后,也未再去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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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着给原本虎贲军三十万人做补给任务的这十个粮仓,因为要将里面的粮食分别运往各处,横跨了幽州近半个边境线,所以彼此之间离得可不算太近,他们匆忙上路之后,又走了三个时辰,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
正走着,陆登云突然一挥手,朝着后面高声吩咐道:“传本将军命令!全军就地休息半个时辰,接下来再全速赶路!”
他可是土生土长的幽州人,后来被左将军看重,从地方军调到了虎贲军去,从最底层开始打磨,也不是没参与过运粮这些事,所以他对这边的地形十分熟悉,根本不需要地图,便知道大概的位置。
走了这么久,离着第二座粮仓所在的位置已经不远了,他们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来养精蓄锐,最起码得垫垫肚子了,再说人不休息马也得休息,他们现在可没有跟以前一样的条件,可以有多匹马不断地换乘,轮番休息,由奢入俭,方方面面都必须要省着。
整个队伍顺势一停,因为也不是要在这里过夜,所以不必搭建营地帐篷,直接就地休息便是。
陆登云选的地方,乃是一处位置较好的空地,正处于视野开阔的高处,除了底下有一片小树林之外,其余的方向都没有可以让人埋伏的点。
到底是在军中磨炼过得,哪怕只是用作短暂休息的地方,都选得很有讲究,不给潜在的敌人留什么破绽。
下了马之后,陆登云也脱下了已经满是汗水的头盔,一只手抓着,然后朝着那边招了招手,喊道:“李兄!”
李袁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