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携带,除此之外,也就是一点果腹的干粮,力求把影响机动性的东西降到最低。
这便是熊罴军出身的探子,清一色的都是燕州本地男儿,熟悉地形,而且坚忍不拔,就如草原上生生不息的野草一样。
探子,也可以说是斥候,他们是所有战争中,伤亡率最高,可却又最不引人注目,难以争功的一伙人,是真真正正的把脑袋别裤腰带上,所做的一切,都只求成为己方在外面的一只眼,能够帮助自家统帅看清所有的局势。
谢厚胤部在落石山外,停了已经有整整七天了,这七天里,每日完颜珂尼都会派出数十支像这样的轻骑小队,前往对方营帐不远处刺探情报,时刻掌握敌方的动向,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一行三人呈现出箭头的形状,小心翼翼地策马登上了山坡,下了马之后,站在高处,借着树林的帮助遮掩,望向了远处卫国方连绵数里的大营。
这三人之中,一人负责眺望,一人负责在牛皮纸上做记录,另外一人在旁边放哨,三人的分工明确,效率极高。
在这种需要眼力的时候,燕州人那一副天生的好眼睛,就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现在正是申时,到了该吃饭的时候,远处的营地里,处处可见生火做饭所产生的渺渺炊烟。
作为眺望的那人,突然间神色一紧,大惊失色地喊道:“二十万人,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灶”
行军打仗,五人为一伍,十人用一灶,一旦到了要生火做饭的时候,便由伙夫们放下一路背着的那口大锅,再就地取材,垒土做灶,一般是十个人聚在一起做饭,吃同一锅,所以如果有二十万人驻扎在此,就算只是为了确保营防无碍,防止对方突然冲击己阵,互相岔开轮班进食,那怎么说都该有上万口灶才对,可现在那大营空旷,稀稀拉拉的几口灶埋着,怎么看都不够。
可对方到底是怎么把人给偷偷地送出去的
按理来说,如果对方突然展开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这边又不是瞎子聋子,怎么都该察觉的到,更何况打从对方过来,这七日里,他们每天都来刺探过情报,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难道是昨夜偷偷转移的
陡然间,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想。
对方这二十万人,只怕是提前约定好了汇合的地点,然后在夜里偷偷地分批转移,整整七日,每日一点点地送出去,同时不减少用灶的数量,给这边制造出了一种他们还在的假象。
每天少上那么一点,因为如果没有战事的话,士兵们平时也是躲在帐篷里休息的,这都是为了节省物资的消耗,所以让他们尽量少活动一些,可如果帐篷里早就没人了,但门口的守卫却一直都在,这边确实不会敏感到发现什么异常!
也就是说,这二十万人陈兵落石山,根本就只是佯攻罢了,其实对方的主力,早已暗度陈仓,偷偷撤离了,现在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哪怕对方特意留下了几万人作为迷惑,可对方也还有十几万人不见了踪影啊,如果他们突然加入了某地僵持的战局,只怕会在瞬间打破眼下的平衡!
最可怕的是,如果说前几日,他们未曾发现异常,是因为对方故意多埋了灶,迷惑住了他们,为何今日不再隐藏了
因为对方已经不需要了!
这件事,必须报告给将军,不然整个燕州战场,恐怕会全线溃败!
就在他急匆匆转身的一瞬间,不知从哪儿射出来了一根羽箭,从他的眼窝处穿了进去,羽箭上携带的力道之大,一把就将他整个人都给摔在了地上。
另外两人就在箭矢破空声响起的一瞬间,便已经反应了过来。
没有先前去为地上的同伴检查伤势,剩下的两人几乎是瞬间就趴倒在地,从马肚子底下绕了过去,让那隐藏在暗处的弓手失去了目标,两人发挥出燕州男儿独到的马技,只是单脚踩着马鞍,轻轻一勾,便直接翻身上马,一扯缰绳,调转方向,朝着后方快速撤离而去。
只可惜,同样是两个人,已经预先堵在了他们两人的归途上。
这两人的身上,也都是穿着更利于潜伏的绿色布衣,不过看样子,明显就是卫国这边的斥候。
双方都没有用弓箭先行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