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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沥血军镇守于此,本该可以保证居庸关无碍了,可在今日,居庸关却是迎来了它宿命的大劫。
按照约定,卫晋蜀三方是要一同出兵攻取凉国的,到了这个日子,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谁要是心虚退了一步,来日也必然要被亡国,不是被清理了两个胆大包天的挑衅者后,准备一统南地的大凉,就是灭了凉国后,怀恨在心的另外两国。
尤其是像陈靖这样识大体的,更是知道此次乃是毕其功于一役,开头的这场仗,必须要打,而且还得打好,不然一旦被阻,就是万般皆休,再无回转的可能。
为了稳妥期间,他也是选择在夜里进攻,而且说起来,他们其实比旁边的卫国来得更加轻松一些,因为他们占据了极大的地利优势。
燕然湖,这既是曾经阻拦了不识水性的大凉铁骑于外的晋国天险,更是一道谁也未曾猜到过,或者就算猜到了,也从未重视过的后手。
因为居庸关在下游,而晋国在上游!
深夜,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陡然笼罩在了这边,乌云滚滚,既灌溉着居庸关这边因为缺水而干涸的田地,也落在了燕然湖上游的水坝上。
水坝其实是早就修建好的东西,具体历史,还要在很多年前了,毕竟燕州曾经是晋国的领土,不过这些年陈靖早早地便暗中派人去往各地,出资改流牵引,并且加以挖深,在这里汇聚起了无以量计的庞大水源。
他站在高处,看着脚底下那片巨大的湖泊,四周各处,都有或大或小的,弯弯扭扭,如同蛇蟒一般的水流源源不断地运送着水源过来,然后在这里汇聚成了一汪根本探不到底的幽深湖泊。
陈靖此刻站的地方,就在水坝旁边的一座山上的悬崖处,这里足够高,所以能看得足够远,也足够安全。
头顶的大雨倾盆落下,砸在人的身上,甚至会感觉到那一股股微弱的冲击力,旁边的侍从穿着一身编制细密的蓑衣,可因为站得太久,一直没有动,所以其实里面都已经湿透了。
天气寒冷,雨水冰凉,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身体,让他冷得几乎都要抖动起来了,可他只是咬着牙,抓着雨伞的手,这么长的时间,未曾有过一丝松动。
突然,陈靖伸手拨开了一直忠心耿耿罩在头顶的雨伞,往外走了出去,身后的侍从见状,惊醒过来,慌忙惊呼出声喊道:“太宰!”
陈靖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黑衣,头戴黑纱帽,手扶腰间的宝剑,背后的披风垂落于地,此刻陡然没了雨伞的遮掩,转眼间便已经湿了大半。
“无妨。”
雨水打落他鬓角的头发,他将之拨到了一边,朝着后面轻轻地摆了摆手,上前几步,就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处。
这个位置就太过危险了,后面的侍从甚至连跟上来的勇气都没有,倒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深怕加上自己的重量后,把这里直接就给踩塌了,那他可是万死难辞其咎。
陈靖站在悬崖边上,低头往下方看去,却见在那水坝的两边,都已经占满了人,这是监工之人。
今夜,他们将跟自己一起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
水坝是建在山上的,往下就是燕然湖,常年溢出来的水,都已经积累成了一道道小型的瀑布了。
雨势变得越来越急了,天际的黑幕上,雷声滚滚,忽明忽暗,隐隐约约的,似乎有着一条条巨大的阴影在其中翻滚,那种恐怖的天威,未知的生物,凡人哪怕不小心看上一眼,都要被吓得心胆俱丧,再难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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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陡然间,一道炫目的闪电划破了夜空,在一瞬之间,照亮了底下的这片大地。
距离水坝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之中,整整二十万精骑已经整装待发,跃跃欲试,当先领兵的,竟然是楚阳公薛弼!
其实老人本不欲卷入这场战争,既然政变已经完成,陈靖这孩子他也放心,自己的女儿已经回来,不必再远嫁,他本可以留在京城养老,与家人们待在一起,可这次已经事关晋国国运,迫不得已之下,他还是选择了主动请缨,亲自披甲上阵。
哪怕这一次,他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