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绛云楼的本意却是为了让客人们能坐在外面专心听曲儿,而不分心去看抚琴人的面容。
原因有二,一是来这抚琴唱曲儿的,一般来说都是请来的清倌人,与青楼是签了协约的,卖艺不卖身,若是被外来的客人看重,强要了她们的身子,那就是青楼这边没道理,败了规矩,不光要赔钱,还要被外人诟病。
三百六十行,无规矩不成方圆,就算是这种下九流的铺子,那也是要按规矩来做事的,不然莫说是客人不会来,就连楼里的姑娘们也不会想留在这里,再是下流的地方,也得有点人情味不是不然如何能留得住人
一般出了客人看中清倌人的事情,拉扯的时候,自然就有楼里管事的跑出来打圆场,但有些时候,有些人,就比如尉迟惇这般身份的,他们根本拦不住,姑娘最后受了委屈,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才要设立一处屏风,故意拦在中间,既让你看不清楚,也算是给你提个醒,莫要乱来。
第二点呢,有的姑娘这十指的能耐虽然拔尖儿,能把那古琴琵琶弹得极为入味,余音绕梁,但是这面容却是不佳,有时候看了,未免让客人不舒服,所以也要特意立下屏风遮挡,主要是怕坏了客人的兴致,慢慢地,也就有了讲究,便是尉迟惇这种粗人也没有想过要打破规矩,强行要人撤去。
他是莽夫,却不是疯子,更何况在这种风雅之地闹出什么事情,坏的也是自己的兴致。
屏风的对面,也就是正厅的另外一部分,除了各种诸如根雕,玉如意,铁珊瑚等寻常的装饰外,中间还放有一个小方几,上面已经提前摆上了尉迟惇平日里爱吃的菜品,还额外备有一壶好酒,围着桌子的,另外还有两个姑娘,双胞胎,面相上几乎看不出分别,陪着一起敬酒,喂菜,尉迟惇左拥右抱,大大咧咧地伸手揩油,脸上也终于有了几分笑意。
“快去催促听雪过来,晚了小心老子把这绛云楼给拆了!”
等到那唯唯诺诺的老鸨临走的时候,尉迟惇还是不忘朗声骂了一句,而对方也只好弯着腰,陪着笑合上门,一边答应着,一边迅速地离开了。
外面的老鸨直到彻底地合上门,站在了屋子外面,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里面的双胞胎姐妹一边小心地伺候着他,同时也在出言劝慰着:“大人今日怎么这般大的火气,都快把奴家给吓死了。”
这是绛云楼跟她们姐妹俩提前交代的,务必要把尉迟惇的火气给降下去,省得等下喝多了闹事,到时候也是绛云楼自己倒霉。
旁边的姑娘亦跟着笑道:“大人可真是坏,有我们姐妹俩还不够么”
说着,便故意往尉迟惇的身上靠去。
到了这里,看着身边的温香软玉,尉迟惇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是大人我怕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等会儿受不住大人的力气,这才准备多叫几个陪你们一起呢。”
姐妹俩齐声娇媚道:“大人您可真体贴呢。”
尉迟惇不说话,只是扬起头,狠狠一吸,屋子里的氤氲香气灌入鼻腔,连骨子都软了三分,看他那的样子,惹得房中又响起了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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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街灯火璀璨,绛云楼里人来人往,底下大厅里,唱曲儿的倌人都已经换了两批了。
就算先前众目睽睽之下,在楼梯间出了那等事,也没败了这些客人们的兴致,底下仍旧是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的景象。
坐在底下一楼的客人,要么是路过的小商人,要么就是小门小户出身的,或者干脆就是城里的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