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渐渐散去,李承坤身边的几个人却没有随着人流移动。
他识相地回家搬出来几张凳子,左邻右舍的几位大叔也都坐了下来。有几个没位置的,干脆回家里搬了几张椅子过来。
隔壁姚家的大叔还把他家客厅里给小孩玩耍的四方矮机扛了出来。
李民看这阵势,就打算上楼拿些糖果饼干。还没等他动身,一直对李承坤充满兴趣的对门家的大叔,一下子拿了一大篮子的咸花生和饼干等零食出来。
李承坤把大头刚买的电炉拉了出来放在李民脚边,刚好看见对门大叔捧着那么一大袋糖果,客气地说:“大叔,你留着吃吧,我们上楼拿就好了。”
大叔高兴地笑:“留啥留的,孩子大了吃不了多少。”
今晚风不大,大家围着电炉坐了一圈。
话题当然是从刚才精彩的舞狮开始。几人一阵海夸,街道上有一些在散步的大叔,这会也都靠了过来。
李承坤看得明白,他们扯来扯去无非就是想打探自己的虚实,想知道他和徐宗阳有什么关系。但他也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虚与委蛇的本事还是学到一点的。
几句之后,姚国建就判断李承坤是有意回避,自己便倚老卖老地直接问李承坤是怎么和徐宗阳认识的,还说那个可是做大生意的人。
李承坤笑笑,看李民很想吃桌上香口的麻通,就轻拍了一下李民的后颈,说:“只能吃一根,不然上火脚会疼。”李民高兴地在篮子里拿了一根,退到李承坤身旁自个玩了。
“叔说笑了,我哪里认得那么大的人物,是我给打工的老板和徐老板认识。老板可怜我外乡人,又带着个弟弟,生活不易,让徐老板对我照拂一二。”
出于怜悯和处于敬重的关怀,差异是显而易见的。
大家都是明眼人,李承坤这简单的几句话可唬不住他们。加上徐宗阳什么人手里握着兴城纵横交错的生意资源,多少人求都求不得他一次见面,更别说领着舞狮队来了一场那么别开生面的拜年。
李承坤以为几人会对这件事穷追猛打,但话被对门的大叔一接过去,又变了。李承坤根本搞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关心他的来处,问的问题都是哪里的人啊,家里父母做什么生意啊,多大啊,兄弟几个啊….
早些时候李承坤就不想搭理,可想到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了有个和睦点的环境,李承坤还是硬着头皮敷衍了一下。
谁会想到他现在还提!
姚国建察觉到李承坤面色冷了下来,便出面调和气氛。“国章,那么大的人怎么没点见识。一问就问到人家家里头。”
李承坤抬头,面色稍济。“两位大叔是…”
姚国建大笑:“我们和你们一样,是兄弟!”
李承坤也察觉的自己刚才一不小心面色外露,顺势接过话,缓解气氛:“我说怎么觉得你们有点相似。”
“是呢。老大没挺过困难时期,走了。我是老三姚国章,坐你身边的是我二哥姚国建。”
“刚才不好意思了,是我操之过急。”
李承坤没有接过他的话问操之过急什么,只是拍拍紧张地看着他的李民。
“没有的事。就是父母早逝,很多事情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从小就在外流落,这几年得了几位大哥照顾,才在兴城落了脚。现在给人干些苦力活,挣个糊口的饭钱。”
边上几人都点点头。嘀咕着那么小年纪带着个弟弟是挺不容易的。
李承坤心里“咯噔”!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