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也吃了,酒水也拿了,最重要的是从明天开始,两姐妹终于彻底摆脱了家里的束缚,真正意义上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林天赐觉得自己跟着一起回来的决定非常正确,此行还算圆满。
两姐妹因为这事儿落地,似乎显得有些兴奋,直到夜深才准备睡去。
她们俩执意睡在自己母亲原来的宅院里,而林天赐和吴大壮也没有跑去阮家的客房,主要是有点担心阮元武会出尔反尔。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点准没错,毕竟阮元武给林小哥儿的印象非常不咋样。
阮温玉和温竹在里屋,吴大壮在她们门口的外屋打了个地铺,林小哥儿则干脆在小院里,那颗皂荚树前放了套桌椅,根本不打算睡。
仗着修士的身体素质夸张,林小哥儿将神符经展开放在桌子上,打算靠制符熬一宿。
一手持朱砂笔漫不经心的学符画符,一手拎着烟锅,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时不时还拎些果脯塞嘴里,再对着葫芦灌一口酒,实在是美滋滋。
周围无人,月亮星稀,玲珑也从玉坠里出来,像往常一样抱着林小哥儿的脖子蹭啊蹭。
“天赐,你师妹的事结束了,你就真的不动心吗”
说是这么说,玲珑的语气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醋坛子倒了的酸味儿。
“别闹,怎么连你也开我的玩笑。”
“我师父说,男人都喜欢齐人之福。”
“倒也没错,算是雄性生物的本能吧,希望自己的后代越多越好。”
他居然跟玲珑讲这个。
“不过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有道德和理智,不能全靠本能驱使。”
玲珑撇撇嘴:
“可你还是没说动不动心。”
“真的没感觉,主要还是太熟了。”
“就因为这个”
相熟可不是什么理由,同门之间结为道侣的真心不少,或者说这种夫妇也是修真界的常态。
林天赐有点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想了想道:
“我打个比方,比如说你有一条从小一起长大的狗,你们关系非常好,亲如兄弟,几乎与家人无异,你会因为有点想吃肉就宰了吗”
“你这个比喻……”
“贴切”
“微妙的有点不对……”
林小哥儿耸耸肩: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林天赐不管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没有谈过恋爱,他不知道所谓恋爱到底是什么感受,不过和阮家姐妹以及宣绍阳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
老实说,他跟玲珑相处的时候反而更像是在谈恋爱。
当然,这事儿不能让玲珑知道,不然这妹子会得意忘形的。
感情一事他是个初哥儿,要明说还真是说不清楚,但也不需要着急。
毕竟修士至少都有上千年好活,有些道侣谈几十上百年恋爱才选择成亲的也不在少数,不能拿凡人的时间观去衡量修士。
正跟玲珑说着话,只听头顶传来一声轻咳。
林天赐抬头看去:
“师傅白虹师伯”
凌云子站在树梢一脸的尴尬,白虹仙子倒是神色如常,一个飞身下来。
玲珑一见有外人,嗖的一下钻进玉坠里,拦都拦不住。
“美人在旁,花前月下,还有酒有菜,看把你逍遥的。”
凌云子和白虹仙子在暴揍了阮氏父子之后打算找林小哥儿说说这里面的事情,结果正好撞到。
确实有点尴尬,所以凌云子这句话也算是缓解了一下。
林天赐破天荒的脸色一红:
“她是大空派的鬼修,叫玲珑。有点……呃,怕生。”
修士里可谓什么鸟都有,比玲珑更奇葩的修士凌云子也见过,倒也没有在意她见面就躲的失礼。
“师傅,白虹师伯,你们来这儿做什么”
“当然是看着那两姐妹跟吴大壮,免得他们在半路上遇险。”
雷州不比通州太平,盗匪横行野兽众多,筑基修士倒是可以来去自如,未筑基前的修士也就是个比较能打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