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了,她突然意识到,砸车这事干的确实有些没品。
她更恼怒了,不知道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林雨桐。心里的火气不知道朝谁发,转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坐在办公桌前,拉开抽屉,翻出手机,然后开机,播出一串号码,那边很快就接起来,“有事”
“你怎么做的这么不隐晦,叫人家直接找上我了。”孙娇娇压低了声音:“想办法把车弄走,别放在这里碍眼。”
吴虎子皱眉:“人家找上你,跟我做的隐晦不隐晦没关系。”你刚跟人家发生冲突,然后车就被砸了。这车是谁砸的在他看来是不要紧的,关键的不是砸车的人,是谁叫的砸车的人。这是很简单的一个前后因果关系,这时候了过来兴师问罪来了大动肝火,威胁自己不停她的就如何如何的劲头哪里去了
孙娇娇压住脾气:“现在不管有关系没关系,你把车再给我处理了!”
吴虎子能气死,“孙娇娇,少他妈的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以后除了正事,这些狗屁倒灶的事不要找我!”打砸了是一个性质,跑到机关单位弄走这么一辆车,是另一个性质。
女人犯蠢起来,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把话一说完,电话就撂了。
孙娇娇咬牙切齿的看着电话:“好一个吴虎子,有几个钱就了不得了!不是你当初跪添姑奶奶的脚求着姑奶奶的时候了”
此刻,四爷的手里拿着吴虎子的资料,人却不是坐在家里,而是坐在城中村那边的院子里。城中村那边的院子,原本是安顿因大姐一家的。后来因大姐家条件好了,又是在小区里买了房子,又是在村里买了房子盖了院子。林雨桐家这个,当初就说是朋友家的。后来起院子,还说是帮朋友的忙。后来院子盖起来了,连着往上盖了五层,里面都是一个套间一个套间的,套间都是一厨一卫一室一厅的格局,其实也没往出租,四爷把当年跟原身关系也好,却坐了三年牢的一个叫常平的人安顿在这里。后来,连当初村口盖作坊的地方,也改建成了三层楼,对外说租出去了,其实还是‘租给’常平了。四爷垫付里一部分资金之后,这个常平就拉起了一个长途运输公司。据林雨桐所知,也就是有解放大卡车五六辆,还都是二手的。本金其实是不需要多少钱的。但饶是厂里的运输任务再忙,四爷也不叫常平这边帮忙。
林雨桐心里有数,这个常平,怕是踩着灰色的线一直在走。
这个人很低调,面上跟四爷除了租了村口那点门面之外,越来越疏远了,可实质上,自家的生意从来就没有地痞流氓骚扰,这就很说明问题。如今四爷所在的院子里,‘租户’几乎是爆满的。
他们都管常平叫老板,对四爷却多是打量。
显然,常平的嘴很紧,其他人并不知道四爷是谁。
这会子两人在天井里说话,声音压着的很低。常平还是一如既往的语调平平:“吴虎子是靠着原来新源药厂发的家……药厂连地皮带厂房设备,九百二十万全卖给了吴虎子……”
那也不对!吴虎子这九百二十万怎么来的
常平又递了一沓子资料:“银行借贷。”
吴虎子原是城乡结合部一混混,家也是城郊吴家村的人。家里兄弟多,七兄弟他是老大。在村里当初划分宅基地的时候,他们兄弟七个划分了一片荒地。后来城市建设,这片荒地紧靠着国道了。在巴结上孙娇娇之前,他就是在路边挂了个洗车加水的牌子,给过路的车辆擦洗免费加水。赚了一点钱之后,花了不到三千块钱,给他的弟兄们在村里买了别的庄户院,叫哥几个都搬走了,相当于他一个人占了七个院子。他把七个院子连成一个整体,注册了一个五虎汽修公司。
四爷翻了翻,果然,是用这个五虎汽车公司的做抵押,借贷出九百二十万的。
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是有违规的地方的。看起来手续齐全,其实那什么汽修公司压根就不值那么些钱。
常平低声道:“这孙娇娇的男人在工商局,她男人的表嫂,恰好是吴虎子同族的族姐。当初吴虎子注册公司,亲戚找亲戚,就找到了孙娇娇男人的身上,这么着,吴虎子才跟孙娇娇有了瓜葛。”
四爷对吴虎子和孙娇娇的风流韵事不感兴趣,只问道:“这新源药厂卖出去的经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