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自己是接到父皇的密旨,叫自己带着老六救驾的。先太子圈禁在宫内,到底是他想谋反,还是手底下的人受不了出不了的头的日子要谋反,这都说不清楚了。总之就是事做的不机密,父皇得到消息了。而那个时候,恰恰是父皇病了,还病的不轻。知道这事之后,更是病上加病。
于是,自己勤王的,在很多人看来,只怕都成了谋逆的了。
控制了局面,进了宫,先太子已经去了。
之前,他还想着,许是先太子压根就没想谋反,这不是被下面的人推的不得不走这一步了吗可要是知道宫外还有先太子的遗孤的话,他倒是觉得,先太子未必就是无辜的。
这个人藏在哪里,跟谁勾结,这些一概不知。这件事后面有没有这双手在推波助澜,目的又是什么,更是无从知晓。但这样的流言却不能再任由发展下去了。若是不顾忌太上皇,事情就简单多了。没有什么问题是杀人解决不了的。
但现在这种局面,左右得顾忌。想从中找到一条路走,却也难。
贾珩的这个提法,越琢磨越有味道。
只要册封了先太子的遗孤,那么,那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所谓的遗孤,就不再是正统的地位了。他说他是,也得先太子的遗孀们答应啊!所以,他们自己内部,必然就有不一样的声音。先是从他们内部分化,接着可以挑起两边互斗。他只在一边看着,便于监视,随时都能抓住他们的痛脚进而解决问题。同时,可以安抚太上皇,而这又对自己的名声是有利的。
竟是再妥当没有的法子了。
就是如今册封了又如何,先太子的嫡子才不满两岁。另外还有几个年长的庶子。不说外头这一个,只为了爵位,这嫡庶之间,就够他们关起门来闹的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皇上册封了先太子的嫡子为郡王,赐了府邸,择日便能搬出去。
那府邸不过一位犯官的府邸,两排五进的院子,不算是大,叫礼部拾掇拾掇,也就能住了。
前前后后的,四爷在宫里呆了七天,才得以回来。紧跟着,四爷有一个月的假期。
林雨桐就笑,这太上皇对四爷还真挺好的。出了这事了,宫里必然是要大动干戈的。他一个外臣,总跟着太上皇在宫里晃悠,看多了皇家的阴司,这对四爷没好处。因此,特别贴心的,叫四爷放假了。
放假了,在家里能干什么
怕有访客来打探消息,他是基本不出门的。只说是中了暑气了,不太自家,在家里歇着呢。晚上得闲了,问问贾瑕的功课,然后剩下的时间,两口子就在一块儿腻着。
腻来腻去是有效果的,林雨桐觉得自己是有了吧。
怀上了,月份浅,也只告诉了邵华。邵华和余梁一直悬着心呢,心说这没个孩子可怎么好。如今怀上了,两口子直念阿弥陀佛。
邵华带了不少东西过来,还跟林雨桐道:“先别跟别人说,一则是月份浅,二则是……琏二嫂子掉了一个哥儿。”
从秦可卿死了开始,王熙凤就忙。一天睡不了两个时辰,风风火火的。
林雨桐不是没变相的提醒过她,第一次是在邵华怀孕的时候,她就当着王熙凤的面说邵华了,说家里的摆件熏香这些都要好好瞧瞧之类的话。也不想想,邵华这边人口简单,哪里有那么多的龌龊事那话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她听得明白不肯定是听明白了。估计也叫人查了,可惜啊……什么也没查出来。只能说,她身边可靠的人未必就真可靠。第二回提醒她,就是在办秦可卿的葬礼的时候,那天有个有身孕的命妇没来,只打发家里的仆妇来说了一声。林雨桐就半开玩笑的说,你得注意着点,常请太医给把脉,怀上了就别折腾了。她自己怀没怀上,自己不清楚又不是头一次生孩子了。可还是撑着跟个铁人似的,丧礼照样奔波。不知道跟谁较劲呢。
如今自己怀上了,她的孩子偏掉了。这个时候,再高兴的事也不能拿出来说招人眼啊!
于是,她越发的不愿意往那边去了。
她是推辞了贾母推辞了王夫人,可挡不住贾政打发人来请四爷,说是有事商量。
这来请的人不是旁人,偏还是贾琏。
得了,四爷得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