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什么,阴成之就听不清楚了。
可仅仅之前听到的这几句,他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几分。
老道参不透,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太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若知道了,这就是一捅就破的事。
女子为帝,林家的帝王之脉自然就不会再见绵延之态了。
如果林家血脉之中不见帝王之脉,那这又会绵延到谁家呢
想到翻墙来找自家儿子的太孙,阴成之忽然有了要成为窃国之贼的那种心虚感。
这种感觉有点小内疚,有点小兴奋,总之,整个人似乎都觉得脚下发软,要飘起来了一般。
这种感觉……甚好!甚好!
于是阴成之出去之后就吩咐外面的家丁:不许玄机道长出去,更不许任何人靠近他。
而这些,玄机道人却浑然不绝,兀自在里面神神叨叨的。
林雨桐去找四爷,没什么事,就是只是为了找四爷而找四爷。
在阴家呆了半天时间,阴伯方派了十七拨人来送各种东西,其实还是催林雨桐离开嘛。
四爷就说:“你只管去国子监,我在国子监边上买个小院子,以后在那儿碰面……”
那是再好没有的事了。
可林雨桐这边刚走,那边阴伯方就找阴成之:“我乖孙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亲事你有成算没有看上谁家的闺女了,赶紧定下来。”
阴成之就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想起镇儿的婚事了”
“什么叫好好的”说不了两句话,阴伯方就不由的想要暴躁,你听听这是一个当爹的说的话吗“都十五六的年纪了,还不定亲你是想如何跟太子联姻”
阴成之就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这时机不合适。
阴伯方哼笑了一声:“你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自己上了那条船不算,还要把我孙子绑死在那条船上。不过也无所谓,娶媳妇嘛,那个永安郡主如何你常进出东宫,该是有些数的。要觉得行,就定下来。你要是定不下来,我就去求皇上……”反正谁家的闺女差别都不大,没一个配得上我孙子的。
“可别。”阴成之摆手:“他不宜早婚。”
“放屁!”阴伯方抚了抚胸口:“那太孙……看镇儿的眼神,我不信你看不明白。镇儿单纯,你这当爹的不上心,那傻孩子要是被引诱的移了性情,可如何是好”说着,眼圈就红了,“我只你这一个孽障,你又只镇儿一个儿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
“您放心,太孙要是走了歪路,太子比您更心急。”阴成之低声道:“您不觉得玄机道长那话有些玄机吗所以,您到底急什么呢”
阴伯方心里咯噔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或者是,你本来就知道什么
阴成之高深莫测的一笑:“您啊,对您的孙子松松手,许是有意外的惊喜呢。”
扔下这句话,就飘飘然的,又跑了。
林雨桐知道阴伯方对她防备,但没想到已经防备到想要给四爷定亲的份上了。
跟国子监说好了,九月去上课的。
所以,在家里还能休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早上先去跑马练剑,等太子起身了,跟太子一起练慢悠悠的剑法,看着太子出一身汗然后喊着痛快之后,她才回去梳洗穿戴,然后去正院陪太子妃吃饭。
在府里的时候多了,倒是见临安郡王的时候更多了一些。
可能是觉得作为兄长要给弟弟见礼有些尴尬,他也是在避不开的时候,才彼此碰面见个礼。
太子倒是不常叫临安郡王去他的书房了,比起林雨桐来说,四书五经还没学熟悉的临安郡王,压根就不够看。太子似乎也知道,就算不是林雨桐,也有林玉梧。这个时候过多的宠爱临安郡王,其实才是害了他。因此自从林雨桐回来,他对临安郡王的态度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里面的深意,林雨桐能想到,但是作为侧妃周氏,却又未必就想的明白。
这段时间,周氏的心里跟着了火的。
中秋宫中不设宴,家宴也没有了。太子不在,太子妃不在,太孙还不在。不用问,都知道人家才是一家,人家一起过节了。就连东宫的太监宫娥,都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