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登金家的门。”
出嫁的女儿,不接到娘家报丧,哪怕事父母死了,都不准回来送葬的。
就跟现在的金西梅一样,早就听到亲妈死了,在院子里哭完跑到门口哭,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忙碌,不给她报丧她就是不能过去。
嫂子在家里叫骂,不叫给自己报丧,金西梅是嘴角动动,却都不能多言语半个字。
这事情就僵住了。
报丧的事情谈不拢,人到不齐就没法烧倒头纸,烧不了纸就不算正式的入了丧事。没法给老太太梳洗换衣服装殓。
可人已经是硬了,现在想穿戴到身上已经很困难,再这么搁下去也不是个是。
张狼剩没法跟一个妇道人家讲道理,就找了金老头金西敏,“……老哥,这过去的事还要怎么念叨……好歹把老太太先糊弄的安葬了……”
金老头抱着头没有说话。
张狼剩是知道金家这点事的。金西敏这人吧,没什么能耐,但话是怎么说的秦桧还有几个朋友呢更何况金西敏也只是窝囊老实没本事,又不是有坏心眼的人。他还真有几个关系好的战友,哪怕是他从部队回来了,也一直有联系。他儿子结婚还能大力的帮他,就说明关系还是铁的。人家也不是之前没帮他,那一年,一个战友顺道过来看他,家里的日子过程这样,战友不忍心啊。就说别的也帮不上,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家二小子我看行,这小子带到部队混一碗饭吃错不了,性子也混得开,哪怕是将来留不到部队,复原了专业,回来那就是干部身份。
这个忙可真是帮大了。
这么好的事没啥犹豫的。就这么办吧。
金老二本来就是淘小子,打架斗殴到处疯跑,体格健壮身体素质过关,那战友还说着条件都够空军的征兵标准了。
虽然中间有人家的面子吧,但金老二自身的素质那是相当过硬。人家不仅没为难,还说了,他这是给部队选了人才了。
挺好的事儿,本来该皆大欢喜的。
可是这事不知道怎么被金西梅给知道了,过来就找她爹和她哥说了,“……金家是欠了我的命的,要不是当年把我卖了好价,金家得饿死好几口子。你们得还我……也不要别的,只要这当兵的名额……”
她有两个儿子,一个郑有粮,一个郑有油。
郑有粮跟金满城同岁,郑有油比金满川大半岁。表兄弟年龄相近,“叫有粮替川子去……”
这不是开玩笑吗
谁能答应啊!
金西梅一直就有一股子狠劲,也是个狠人,也说了,“不叫我儿子替,那也行,别顾她不顾情面。我明儿就去征兵的地方,我告诉人家,我大哥以前是国|民|党,现在还跟台弯有联系呢。我看他们要不要你们老二……”
这不是胡说吗
金西敏要是有这样的能耐,也不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可那几年,谁在乎这个特殊时期,清白的人都被说成特务反革|命呢。更何况这来自亲人的举报,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那可真不是找前程,那是想要一家子的命。
金老头想不通啊,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金西梅说完就扭身回家去了,她哥是死活想不通。结果那天晚上,金老头一个想不开跳井了。真跳下去了,死了就好了。一死百了,也不怕牵扯儿孙了。
得亏是队上的豆腐坊晚上磨豆腐,用水用的多,一趟一趟的拉水,从井里往外提水的时候觉得沉手,这才赶紧喊人,把人拉上来急救做的好,总算是把人给救活了。
如今算起来,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想想金大婶得有多恨着大姑子。当年老大才刚成年,老五才十岁上下。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要是这么死了,这一家子可怎么活
就这,金西梅都没松口。
没办法,到底是叫郑家的大儿子去了。
郑家的大儿子到部队的名字不叫郑有粮,叫金满川。
那战友知道这事,走了关系算是认下这事了。可认下是认下了,这郑有粮在部队三年,没有任何提拔就这么又叫复员了。
金西梅立马给儿子说了一门亲事,这家的姑娘脸上长了鸡蛋大小的一片胎记,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