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的确是太惨了。
可惜这两个男人对她一丝怜惜之情都没有。
方瑾泽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无用之人。
又是一个不甘于自己庶女身份的女人,妄想着爬了方瑾泽的床便能山鸡变凤凰,一步升天。
他嗤笑一声,随意用内力将笺焚毁,并未放在心上,他的时间何其宝贵,不会浪费在这种无用的女人的身上。
丫鬟办完了事,依旧从原路返回,回到院子里,看见姐自己没了踪影,走到房间外面,她并未敲门,而是隔着窗纸望了望,依稀看见一个人影半倚在床上,她便安下了心,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里。
许是姐体力不支,便自己回去歇下了,只怕她也睡不着,现在离子时不过只有短短几个时辰,这决定她命运的时刻,即将来临。
床上卧着的那个人,不出所料地睁着眼,眼神却飘忽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在想以往种种凄惨的境遇,还是幻想往后的日子
又或许,她只是那么静静地放纵着自己,享受最后的安宁。
沈府晚宴。
沈裘一直在劝酒,沈家那几个姐,尤其是嫡出的那个,打扮地花枝招展,一直对着方瑾泽暗送秋波,方瑾泽也视而不见,所幸酒还不错,便自顾自地饮起酒来。闪舞
酒过三巡,饶是方瑾泽酒量惊人,也不免有了一两分醉意,他的心头一直隐隐有些不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总是觉得有些烦躁。
不知为何,那张已经被他焚毁的笺,一直萦绕在他眼前,鬼使神差地,他侧身问了问翟秋:“如今什么时辰”
翟秋回到:“子时过一刻。”
他心中一动,又想起子时之约,既然已经错过了时辰,就更没有什么赴约的必要了。
他又抬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只觉得这席间闷得慌,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他干脆起身,对翟秋吩咐到:“本王出去透透气,告诉他们,别跟着本王。”
他一个人出了大厅,早春尚清冷的风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顺着一条道,不疾不徐地有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一处湖边,湖中心有一方亭,亭中隐约有个人影,亭亭玉立,却显得有些孱弱。
沈家三姐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果真是凄凉萧瑟之景,没想到走着走着,到让他走到了这里。
他一路走来,少说也花了半个时辰,先前已经过了子时,她竟然还等在这里。
他看着夜风吹起她的衣裙,勾勒出她羸弱的身形,不知为何,便加快了脚步,往湖中心走去。
她已经独自在这里等了三个时辰,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看着月影被云层遮住,又散开,遮住,又散开,表面上看似毫无波澜,其实每分每秒,都好像一把刀一样,在凌迟着她的心。
可她就是这么固执地等了下去。
她没有别的选择,倘若等天色亮起,她还没有等到她等的那个人,那么这片荷塘,大概就是她魂归之处。
听着男子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绷直了身体,却一直在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一步行差踏错,便会功亏一篑。
她转身看着那快要走到她身前的男子,看到他第一眼,她便确定,这个人就是厉王无疑。
天人之姿,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但只是一瞬间的惊艳之色,下一秒她的眼中又恢复了死水一般的沉寂,可就是这一秒,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方瑾泽眼中。
她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面纱戴上,她不愿让方瑾泽因为这张脸而拒绝这笔交易,她不允许有任何可能会破坏这场交易的事情发生。
方瑾泽看着她,但是没有什么别样的神色,不过是酒过三巡之后突然想起来一个解闷的消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