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不要叫朕父皇!朕与你这个逆子没有半分关系!”方逸辰瞪着方瑾天,目眦欲裂:“瑾泽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你一句不是,反倒是你,将自己所做的那些腌臜之事,尽数抖露出来!”
一时之间,大殿上静默无声,仿佛方才那场声嘶力竭的呐喊未曾发生过一般。闪舞
方逸辰悠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坐下,声如洪钟:“私掘矿脉,豢养军队,勾结朝臣,残害手足……”
一条一条罪状从天子口中说出,哪一条不是死罪
方瑾天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难道,他恢宏而华美的梦想,便要止步于此吗
不!
“父皇!儿臣没有做过!没有证据,怎能听信人谗言,随意诬陷儿臣”方瑾天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只要没有证据,他抵死不认,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纵然是天子,也不能随意将他处置。
“证据”方逸辰冷笑一声:“朕还真愿意没有那些证据!”
“带上来!”
王公公得了令,拍了拍手,一干人等都被暗卫押解上来。
方瑾天转过身,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怎么会……”
他花了十几年精心栽培出来的精锐势力,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抓住
不!不可能!
暗羽,赤水,风祁……
方瑾天并非是不谨慎之人,反而,这些年宫廷朝堂沉浮,令他深谙此道,每一件任务,只派一个得力的手下去办,办完了,便让他远走高飞,改头换面,天涯海角,再也不会有他的痕迹。闪舞
后来他愈发狠厉,疑心日重,干脆就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杀人从来不会觉得愧疚。
可是如今,这些本该永远消失的人,却完好无缺地出现在他面前,仿佛那些他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的丑事,一件件铺陈开来,堂而皇之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很清楚,皇家暗卫不可能会有这么强的实力。况且,就算方逸辰察觉到他做的种种,应该也是近几年才发现的蛛丝马迹,要不然他也不会坐上太子之位。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从一开始,就狠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暗地里将他的弃子全都收藏了起来,等着给他致命一击,而他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
他抬头看着方瑾泽,后者朝他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毫无顾忌地承认着:“没错,就是我干的。”
方逸辰派出的暗卫一无所获,事隔经年,方瑾天又是个谨慎的人,方瑾泽便时不时地放出些消息去,让他们顺藤摸瓜找到这些人。
而这些死里逃生的杀手,就算已经脱离了方瑾天的控制,可他们为了方瑾天,得罪了太多人,有太多人想要他们的命,与其苟延残喘。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倒不如和方瑾天一起下地狱!
可是,就算他知晓,他又能怎么样呢
那个被自己处处针对,踩在脚下的庶子,最终还是赢了。
那些曾经为他所用,却被他抛弃的棋子,一个个开口,冰冷地陈述着他的罪状。
一桩桩,一件件,他听得有些恍惚,他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
原来……原来这些年来,竟是有那么多人命,折在了他手里,那满手的鲜血,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了吧。
不!是他们!是他们背叛了他!
“你们!你们这些背主的贱奴!你们说!那个贱种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对本太子反咬一口!”方瑾天转过身去,恶狠狠地指责那些出首他的人,仿佛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可以把他们还毫无顾忌地踩在脚下。
“为什么……”方瑾天颓然倒地:“你们难道不知道,出首了本太子,你们也是死路一条吗”
“殿下,”跪在中间那一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