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泽知晓她是在生气,难得好言好语地哄她:“是我不该贸然闯进来,让你受了惊吓,下次我改便是。闪舞”
沈月仪依旧背对着他坐着,也不出声。
方瑾泽走过去,顺手取下一块帕子,细细地帮沈月仪将头发上地水珠擦拭干。
动作轻柔而熟练,极其自然,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次一般。
他低着头,温声哄着她:“方才是我唐突了你,不过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你要还不解气,由着你打我两下可好”
沈月仪转过身来,一把扯下方瑾泽手中的帕子,抬头看他:“我不是为了这个!”
方瑾泽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为何”
“你既然无事,也不知会我一声,害我白白为你担惊受怕……”沈月仪委屈地看着他,想起自己听到消息时心中的担忧与惊惧,眼中竟然隐隐地泛起了泪光。
方瑾泽心中一震,沈月仪一双美目含泪,娇嗔地看着他。
皎如皓月,璨若星辰。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后悔不已,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叫她担心才是。
他蹲下身去,目光灼灼,认真地保证道:“以后我再不骗你,事事皆告知你,不叫你担心,好不好”
沈月仪见他如此诚恳,面色缓和了几分:“此话可真”
“当然,比真金还真!”方瑾泽生怕她不醒,信誓旦旦地保证。闪舞
沈月仪被方瑾泽这幅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心中的怨气已然消散了七八分:“头发还没干呢。”
方瑾泽会心一笑,接过帕子又继续为她擦拭着发梢的水珠:“此事我并非有意要骗你,当日我们在码头取货,突然遇袭,我便想将计就计,利用失踪之事,将幕后主使揪出来。事出突然,没有来得及告知你们。”
“那你可查出幕后主使是谁”方瑾泽突然失踪,并不在幕后黑手的计划之内,想必他们此时也不明觉厉,只要一有行动,就会露出马脚。
“尚未。他们毫不恋战,撤退速度极快,不曾轻举妄动,似乎是防着我有这一手。”
方瑾泽将帕子放下,又拿起梳子,心翼翼地梳理着沈月仪的一头青丝。
沈月仪突然想起,以前有人说,古时女子的头发,除了自己的夫君以外,不能让别的男人触碰。
如今方瑾泽如此轻柔地一下一下顺着自己的头发,倒让她有一些白发齐眉的错觉出来。
岁月静好,琴瑟在御。
方瑾泽为她梳着头发,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为何月长情会与你一同来此”
“我本是去太子一同前来,半路遇袭,太子不知踪迹,是月长情救了我,将我带到码头。”沈月仪想也没想,便如实相告。
方瑾泽冷哼一声:“哪里就有那么巧的事你刚好遇袭,他刚好就在我看分明是蓄谋已久!”
这男人吃起醋来,竟也像个孩子一般。
“今日若不是他,只怕你就见不到我了,应该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听到沈月仪这么说,方瑾泽心中才有了几分松快。
任他月长情再怎样处心积虑,在沈月仪心中,他始终是个外人,要承他一个谢字。
而方瑾泽是沈月仪亲亲的夫君,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
“那是自然。”方瑾泽也深深地知晓自己作为“自己人”的身份,“今日他救了你,我自会好好谢他。只是倘若他要因为这件事,而想要你欠了他这份情,想都别想!”
沈月仪只觉得好笑,月长情救她不过是出于两人的知遇情分罢了,哪有方瑾泽说得那么严重。
方瑾泽却再清楚不过,同为男人,他很清楚月长情看沈月仪的目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