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静谧,只余沈月仪的房内还整夜掌着灯,有人还迟迟不肯睡,一直挂心着床上躺着的人儿。闪舞
沈月仪突发高烧,着实让方瑾泽的心悬了起来。
方瑾泽历经沙场,又屡遭暗杀,身上大大的伤口数不胜数,他从未皱过眉,也从未喊过痛。
可如今看沈月仪躺在床上,他却慌了神,生怕他有一点闪失。
是折腾了半宿,沈月仪渐渐地退了热,呼吸也变得平缓绵长起来,看起来应当是睡熟了。
可是方瑾泽却依旧不放心,他遣走了桃,坚持要在沈月仪的床前守着。桃不敢违拗王爷的命令,只得退下,在门外守着。
方瑾泽轻轻地为沈月仪拭去额角的细汗,灯影绰约地晃在她的脸上,留下美丽的阴影。
他觉得沈月仪像极了一只猫,有锋利的爪子,伤人的时候毫不留情。可她又是那样柔软,柔软到让人不顾一切地想要靠近,那怕是会被刺伤,也甘之如饴。
方瑾泽正出神地望着她,突然沈月仪发出了一声撒娇似的呻吟,翻了翻身,将脸轻轻地枕在方瑾泽的手上,然后又极其舒服地坠入了梦乡。
方瑾泽的身形震了一震,他被手心突然传来的奇妙触感击中,双目染上了别样的情愫,那团火焰越烧越放肆,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消磨殆尽。
他猛地将手抽回,不敢再看沈月仪一眼,转身便出了门,在微凉的夜风中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会再有太多耐心了。
沈月仪感受到他的离开,不安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昏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早,沈月仪迷迷糊地醒来,被亮眼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她记得自己最后晕过去的时候,是在无情公子的住处,如今竟在自己的房间里,想必是方瑾泽带她回来的,也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
昨晚在高烧中迷糊不清,好像梦到了妈妈,梦到她紧紧地攥着妈妈的手,感受着那熟悉而又久违的温度。
可是清醒过来,她却还是在这个地方,过着另外一个人的生活,走着偏离了轨道的路线。
沈月仪缓缓地下了床,脚一沾地,还有些虚浮的感觉。她推开门,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看见翟秋和翟冬两人齐刷刷地跪在门外。低着头一动不动,也不知跪了多久。
沈月仪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开口问到:“翟冬,你们跪在这里做什么”
翟冬抬起头看了一眼沈月仪,又迅速地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答到:“回王妃的话,属下等保护不力,才会让王妃落入险境,王爷命我等跪在这里,待王妃醒来,听候处置。”
沈月仪看着这两人,虽然跪着,但身板挺立,神情坚毅,确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能让这样的人毫无条件地听从他的命令,方瑾泽确实是有本事。
方才翟秋抬头,她便看见他眼下青黑一片,一看便是一夜没睡,怕是昨夜回来之后便一直跪在这里,心中不免心疼。
“你们都起来吧,昨日之事你们已然尽力,怪不得你们。”沈月仪觉得方瑾泽未免也太题大做了些,她也没受什么伤,此事大可就这么过去了。
沈月仪说完,翟秋与翟冬两人却依旧一动不动地跪着,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沈月仪叹了一口气:“真想要惩罚”
“昨日之日是属下等失职,王妃若是不惩罚,属下等就只好自断一臂,以此谢罪!”
沈月仪心中一惊,自断一臂这么严重,方瑾泽平时对他们也太过严苛了些。
看来今日是非惩罚他们不可了。
沈月仪环视了一圈四周,指着庭院里的落花对他们说:“就罚你们将这满院的落花清扫干净,黄昏十分我要检查的。”
翟秋与翟冬愣了一愣,齐齐望向沈月仪,这也能算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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