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舒张是个直性子,他听到大个子这么说心中有些泄气,“毛代表,你怎么这么长别人的志气。他们要是真敢玩硬的我们就跟他们拼了。”
吴奋年长几岁,比较沉稳。他忧虑的说,“毛代表,那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啊工人们好几天都没发工资了,如果一直这么耗下去难免人心浮动啊。”
毛代表拿出了一张纸,“这上边是我草拟的工人诉求,两位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没有”
吴奋接过纸仔细看着,“一,根据约法,工人有权力成立自己的组织,北京方面必须承认川口铁路工会的合法地位。二,保护劳工是吴佩孚的四大主张之一,眼下对劳工残酷的剥削就是汉口方面没有执行北京的指示,要求严惩汉口方面的官员。三,工人要求每周休息一天,每天工作时长不超过八小时,超过的要另付二倍的加班工资。四,要求农历年工人有放假一星期的权利。”
“好好好。”吴奋连说了三个好,“毛代表的这几条主张真的是说出了我们工人的心声。”
路舒张脸上有些不高兴了,“说到底咱们工人受欺负,就是他王督军的问题,咱们应该要求直接把王督军枪毙,这样工人兄弟们才能解心头之恨。”
毛代表收齐这张纸弹了弹烟灰说道,“军队是吴佩孚的底线,如果我们的要求中有明确的政治主张,那极有可能会激怒北京方面,反而弄巧成拙。这张要求主要是试探北京方面的诚意。其次,我会联系咱们工人里的几个领袖,让他们做工人的思想工作,在开工人扩大会议的时候一定要冷静,避免跟汉口方面产生正面冲突,以免落人口实。你们要知道斗争是一步一步进行的,我们现在不能操之过急。”
路舒张和吴奋点了点头。
火车靠站了,他们没有等到吴的特使,吴的秘书走下车子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与他们见了面。
“几位代表不好意,我们况特使要视察民情,所以在前一站下了车,他特命我来跟几位会面。”秘书温和的说道。
毛代表顺着站台朝车尾部望去,几个随从簇拥着一个中年人正在往站外走。毛代表冲同行二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三个不顾秘书阻拦径直跑上前去拦住了况恩重的去路。
“况特使别着急走啊。”毛代表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况恩重的手。况恩重被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吓了一跳。他生气的看着秘书,秘书无可奈何的低下了头。
“我给您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两位就是川口铁路工会的主席和工人代表。”毛代表介绍着说,“鄙人姓毛,也是工人代表之一。”
况恩重见逃不掉了,只能满脸笑容的回应道。“奥,辛苦诸位了。况某此次前来武汉就是为铁路上面的事情来得。工人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路舒张没好气的说,“一天就给那么几个钱,把我们像畜生一样使唤,我们能怎么样很多工人生病了都不能请假,一请假,一个月工资全都没了。”
况恩重脸上有些尴尬,“工友们的情况我也大致有了解,你们放心,这次来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毛代表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纸递给了况恩重,“这是我们工人的诉求,还望况特使准允。”
况恩重接过那张诉求仔细研读了起来,他是个经验老道的政客,眼神中没有透露出一丝的喜怒哀乐。“这份诉求很具体,况某一定仔细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