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名单定了下来,安氏仍有疑惑。
她问道:“这正宾请的是仁安郡主,可是郡主想来不喜这样的场合,也鲜少会与其他的世家打交道,只怕不轻易请到。”
说起仁安郡主,上次郡主府的小公子事件,后来查到是他们大房里的少夫人所为,因着她先嫁入府中,两年无所出,反倒是让二房的人先生出了嫡长子,便心生妒忌,起了害人之心。
此事知道的人极少,还是上次过年时纪颜宁上门拜访的时候二夫人与她说的。
但是怎么处置的倒是没说,只是听坊间传闻郡主府的大少夫人身染恶疾,太医也束手无策,没多久便去了。
纪颜宁听闻这个消息,觉得这种雷霆手段,倒像是郡主的风格。
安氏有这样的担忧,纪颜宁也只是说道:“郡主好像对我格外照顾,上次还说起让我常去郡主府陪她聊天解闷,想来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无妨,即便是郡主拒绝了,还有元老夫人在,你与那元姑娘交情不浅,她许是会答应的。”安氏说道,“那舅母便先给郡主府下帖子,若是有了回复,再往元府送。”
纪颜宁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等到安氏走了,纪颜宁这才换了身衣服,系上了披风,带着袁武和莺儿朝后门出去了。
言煦已经坐在转角处的马车里等候着,他微微掀起一帘席角,打量着这柳府的后门,正在想什么,只见纪颜宁缓缓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他急忙放下了帘子,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假装睡着。
纪颜宁进来的时候马车里灌进了一阵微风,将原本微暖的马车里气息有人些浮动。
言煦睁开眼睛,看见纪颜宁,一脸的高兴,唤了一声:“宁姐姐。”
纪颜宁也展开了笑颜,摸了摸他的头:“煦儿等了很久了吗”
言煦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笑容心情瞬间真实的高兴起来。
据他的观察,纪颜宁很少会对着别人笑,与别人说出话时,目光与神情总是淡淡的,但是对他却不一样。
纪颜宁同他说话的时候很是温柔,仿佛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这种认知让他觉得有些奇怪,毕竟纪颜宁的年纪摆在那里,明明是豆蔻年华,却深沉的像是经历了沧桑。
“我们这是去哪里”言煦眨着大眼睛问道。
纪颜宁没有立即告诉他,而是道:“去了就知道了。”
言煦很是好奇,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马车缓缓向小巷深处而去,并没有走大路,而是七拐八拐的在小小的巷子里转走着,倒也不像是抄近道,反而要走的路更远了些,言煦通过帘子里的细缝里看着外面,他有些好奇,为何纪颜宁这般,像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去的地方似的。
过了一个多时辰,马车终于停在了一个府邸的侧门处。
纪颜宁带着言煦下了马车。
言煦抬头,看到了侧门上小小的匾额,写着“方府”。
莺儿上前敲了敲门,立马有人迎了出来,带着他们入了府中。
下人带着他们去了偏厅,纪颜宁撂下了披风上的帽子,看见了正在屋子里的方竹。
言煦是没有见过方竹,如今看见纪颜宁这般隐秘来见的却是一个五十多岁,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老头儿,他微微蹙起眉头。
纪颜宁带着言煦上前,朝着他行礼:“方太医。”
方竹道:“纪姑娘见外了。”
丫鬟们上了茶,方竹摆了摆手,便让他们下去了。
纪颜宁的人也退到了门外等候着,偏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方竹看着言煦的模样,与当年应采薇的兄长有着几分相像,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
纪颜宁只是说会带一个人过来让人诊治,却没有说什么,想来他的身份必然也不简单,如今看到他的脸,心中了然,他轻叹了一声,感叹着当年的事情。
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他,是小公子吧”
纪颜宁微微垂眸,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我带他过来,是想让方太医帮忙诊治一下,他七岁时不慎落水,醒来之后智力就有些异乎常人,只相当于四五岁的幼童。”
方竹听了她的话,脸色一凛:“他是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