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看着她纤细的手腕和尖尖的下颌,对她点头微笑,道:“你先到外边候着,流星,将一些细节处说与蓝跃知晓。”
眼见两人出去了,宋稚凑到沈白焰耳边问:“她瞧着年岁不大。”
“最近余心楼人手吃紧,我将一些暗卫派到巫族之地去了。”沈白焰并没隐瞒什么,但也没解释的太透彻。
宋稚点了点头,道:“她和菱角谁厉害些”
“拳脚功夫菱角厉害些,暗器毒物蓝跃厉害些,她也更机灵些。本是在北境做事的,她的搭档受了伤,在京中修养,所以她也留在京中,左右也无事,便把她调过来。”沈白焰道。
措陆在北国因为私事受了些伤,伤的地方颇为阴损,起初不察,待他运功时才觉出痛处。
沈白焰如此安排,必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宋稚放心了几分,走到西窗处,瞧着外头的雪,道:“瞧着雪小了许多,流星吩咐了外院的小厮,叫他们铲出一条道儿来,眼下应当差不离儿了。我想去瞧瞧嫂嫂。”
眼下的情景儿,真是见一面少一面,宋稚刚回来,才眠了一觉,吃了一餐饭,此刻又要去。
沈白焰并没有阻拦,只是道:“好,带些云片糕吧。若辉会逼着自己的吃些东西的,他知道自己需得要撑下去。”
宋稚知道自己的夫君和兄长都是顶天立地的坚毅男人,有多少苦痛都能咬牙撑过来。
外院替宋稚备好了车马,外面细细碎碎的飘着雪花,宋稚立在门口怔怔的抬首瞧了一会,直到流星和菱角轻声催促。
菱角和流星一并坐在马车里,因为许多人借着王府清出来的这条路走路,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
她瞧着路上有个男子抱着一个裹得极其严实的襁褓,若不是孩子生了病,谁会在这样的日子带着孩子出来
车夫本想叫人开路,可宋稚没让。世间都是可怜人,她也硬不起心肠来,再叫他人的路难走些。
“呀!”外头忽乱了起来,响起许多嘈杂的人声和悲切的哭声。
菱角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去,似乎是瞧不清外头发生了什么,麟角索性走出马车。
过了一会子之后,菱角走到马车内,对宋稚道:“夫人,外头有人跌了一觉,摔碎了一地的鸡蛋,连带着叫后边的人摔得很了。”
“鸡蛋这天气还拿鸡蛋出来卖吗”流星疑惑道。
“说是女儿生了个孩子,夫家没有鸡蛋了,所以才巴巴的拿鸡蛋去。”菱角倒是问了个清清楚楚。
她看见那妇人哭的涕泗横流,心里也是有几分怜悯,“我摸了一两银子给她,可她拿着银子还是哭,说没东西给女儿补身子。”
“女子产后气血两虚,温补最相宜。”宋稚看向马车内小茶桌上的一壶桂圆红枣茶。
她还未开口就被菱角一口回绝,道:“夫人,咱们府上还是别给人可乘之机了。”
菱角的意思大家都知道,给逐月的酥饼不就叫人做了手脚吗
“咱们在众目睽睽下给,也不会叫人。。。。。宋稚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这几日是正多事的时候,还是不要生事了。
外头清了路,马车又开始行驶起来,宋稚掀开车帘一角,正好瞧见那个妇人抱着一篮子碎鸡蛋站在路边。
宋稚不忍再看,便放下了车帘。宋府门口的小厮穿的很严实,可依旧是冻的缩手缩脚,原地左右交替的跺着脚,看到王府的马车来了,连忙上前帮着招呼。
“府里都好吗”宋稚一下马车就问。
“都好,都好。”小厮替宋稚一行人抵住开,道。
宋稚听了他的话正宽心着,忽然见有个眼熟的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流星对这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宋府回回有消息,除了隐蔽之事有丫鬟传递之外,其他消息十之八九都他递过来的。
小厮与宋稚一行人打了个照面,脚步猛地一顿,当即跪下了,哭丧着脸道:“王妃,少夫人,少夫人她快不成了。”
宋稚顾不得礼数体面,提着裙摆便跑了起来,流星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夫人,当心些。”
宋稚一路小跑到宋翎院中,只见丫鬟们跪了满地,只能瞧见她们乌黑的发顶和洁白的裙摆,像被雪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