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闻言,大声叫苦:“我才记住了剑诀,得让我练习一下吧,不然哪儿打得过你”
虞沫俏眉一竖,面露轻蔑:“我这就是在帮你练习,况且你想打得过我,还不知道练到什么时候呢。”
风易被他如此瞧不起,也生出几分好胜心,当下道:“也罢。但长剑锋利,恐怕会有损伤。“
虞沫微微一笑,玉手疾挥,从头顶树上落下两截断枝,她一把抓住,又轻轻一拨,将另一枝条击飞到风易面前。他握住挥了挥,笑道:“那便来吧。”
虞沫扬起脸来,道:“等一下。”说罢又掌风一扫,将自己手中的树枝又断了一截。如此一来,便与风易手中那段差了许多,她道:“我便用短的,你用长的。”
她本意是知道风易剑法不行,想让他一让。但风易却觉脸上无光,道:“好……”说到这儿,扬起树枝,嗖的一声刺出,其中蕴含瑶光灵,迅疾无比,存心要打虞沫一个措手不及。
虞沫却微微一笑,退了半步,风易手中树枝的势头如此一缓,力已耗竭。
她不发一招,便躲过攻击。风易暗暗惊叹,脚下却忽生奇力,在地上猛地一踏,那树枝又生剑灵,加速而出。
虞沫娇呵一声,侧身躲过,同时纵起手中短枝,和长枝摩擦而过。风易暗道不好,急要闪避,但短枝势头太猛,他反应过来之时,已经难以躲过,只觉胸口微微一痛,已被点中。
风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这是树枝,若是锋利宝剑的话,这一下已是穿胸而过了。抬头一看,却见少女正捏着树枝,含笑看着自己。
风易不敢再有大意之心,收起杂念,同时脚下踏着疾风,忽而绕向侧面,举枝便刺,这一下带有一个虚招,已是隐隐触到了三乘剑法的门槛。
虞沫叫了一声好,脚下却未动分毫,只是轻轻举枝,便将风易的攻势生生抵住。这树枝本是十分脆弱,但经由两人灵力灌注,其力道却十分惊人。如此两枝交缠,不一会绿皮化作齑粉,四散飞扬,露出树皮下光滑柔韧的枝条。
风易剑法未熟,知道拖的时间越长,自己露出的破绽就越多。是以他连番抢攻,招招迅疾,势若奔雷,就想靠着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胜过一筹。
但虞沫手握短枝,只需轻轻一拨,便能化解他数下攻击。如此一来,又过几个回合,反倒是风易气喘吁吁,尽落下风,低头一看,手上长枝的外皮已尽数剥落。
枝条上渗出汁液,颇为滑腻。风易紧紧握住,左右奔跑,行走如飞,想要混淆视听,不让虞沫看出自身的音、律。他瞅准时机,便送出一下,但许多次皆是出时若惊雷,过了片刻,枝上剑势便被疾速化解,待靠近时已是轻飘飘的,反而他自己被接连击中数下,火辣辣的甚是疼痛。
风易低头看自己的手背,已有好几道红红的痕迹。这时才突然想到,比斗剑法,本是寸长寸强,寸短寸巧。一开始自己手拿长枝,显然是占尽上风。但渐渐的比试下来,两人已不是在较量气力,而是比试剑中技法。如此一来,他的长枝反而成了劣势。
更关键的是,这枝条黏滑,他握着枝条一端,一旦交手后,却又不知不觉的滑到另一处了,大大的不称手。
虞沫似也是发现这一点,道:“不如我们换两根新的吧。”
风易一直想着帮助虞沫,此刻却见自己连她的衣角都沾不着,一时心头略略沮丧,又生出强烈的好胜之心,只是冷道:“不需要,就用这个。”虞沫听得有气,哼了一声,道:“那你可别嫌疼。”
风易叫道:“怕疼是孙子。”话虽如此,他连连中招,反而冷静下来,心神愈发专注,对那三乘剑法中所强调的心法也渐渐有所领悟。
此时看来,虞沫手中枝条虽短,但正因如此,反而很少露出破绽,即使有了,也稍纵即逝,自己极难把握。如此这般,自己长枝发挥不出来,对方短枝优势却淋漓尽致,岂有不输之理
既然相通此节,风易心头便思考对策。片刻之后,道:“我又要来了。”虞沫嗔道:“来便来吧,那么多废话。”
话音刚落,便见前方闪过一道绿光,迅猛之极,比之前更强几分。她心头一凛,却不惧怕,只是凝神以待,感应那枝条上下的节奏,和空气摩擦的震颤。
电光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