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手脚失去了知觉。
渐渐地,神思也不再清明。
白鸽手脚不再用力之后,静静飘在了水中,长发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像安静的水藻。她觉得自己很轻很轻,像五线谱上一个小小的音符,翩跹而去。
突然,远远地,一个黑影。
一个猛冲,剑一样刺破了江水。
带着一束光。
由远及近。
白鸽的眼皮很沉,指尖动了动。下一刻,她的头被小心地放在一个安全的臂弯里,朝水面上游去。
然后就是救护车声,说话声,脚步声。白鸽努力听清但是依然什么都听不真切。
她知道她得救了。心里那一片茫茫然也像被风吹散了一样。
她如释重负地,晕了过去。
……
陆宅。
白鸽瘦弱的手腕上,被绳子勒破的痕迹已经结痂了,在她胜雪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陆元赫一向专注清明的眼睛,此刻写满了疲惫。他在床前看着这个让人心疼的小女人,这是他第二次见到熟睡的她。
上一次,她喝了酒,有着执拗又委屈的神情,撅着嘴,小脸儿上挂满泪痕。
此刻,她发着高烧,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皱着眉头,好像做了噩梦,睡得极不安稳。
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