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梵心母女白衣飘飘地站作一处,一大一小,皆是花般娇弱美好的脸庞,又因常年在北海杳无人烟地生活,未见凡尘俗物,未管凡尘俗事,倒养出些纯净清幽的谪仙风韵。
“小乖乖!”单灵夕笑颜浅浅地摸了摸小微音圆乎乎的漂亮脸蛋,乍见这美好活泼的孩子所有烦恼瞬间便忘了:“这一日不见,都要美成小仙女儿了……”
她嘴巴甜,净捡些孩子喜欢的话,听的梵微音“咯咯咯”笑得像只小母鸡,脸蛋上两只酒窝子又深了几分。梵心看着孩子开心模样,脸上也溢出浅浅的笑。
“好些了”单灵夕原本记挂着这白衣美人在公仪莲华的梦魇术中所受的伤,此刻见她脸色如常,心也放宽了许多。
“恩!”梵心点点头,双手不自觉绞在一起,轻声回了一句:“他的药,很厉害!”
单灵夕心道:能被以歧黄之术闻名六界的北海派夸赞一声了得的,医道自然不凡。普天之下,除大罗天主不作他想。“公仪莲华呢”此女阴险歹毒,嫉妒心又强,一计不成,恐日后还会再生事端。
梵心答道:“南海与魔族早有婚约,他将此事交与啸清处置,倒也妥当!”而后低垂了头,清秀宁静的脸有些微红的羞赧,但旋即又纠结起来。
单灵夕见一袭白衣的佳人柳眉微蹙,不安且犹豫的模样,试探地问了两字:“有事”
闻言,梵心征愣了片刻,最后似作出艰难决定,抬头悠悠道:“我能单独同你谈谈吗”那件事憋在她心中,如若不说,总觉不妥……
“关于什么的”单灵夕见她一副即将赶赴诛仙台的表情,颇疑惑。她二人认识时日浅短,应无不为外人道的秘密可谈说,除了——“是他吗”只有轩辕啸清或——昨日在山洞石室里突然出现的人。
梵心见她一思即透,终是点了点头。
两人正欲进屋,恰逢眉间藏珠、面容雅致的青年自转角一点点艰难地摸索了过来。及至近处,听到她二人谈话,快走两步,脸色焦急道:“单姑娘、圣盈公主,适才店中的小二替人传话给凤兄,言及明月姑娘在长岭坡等他……”
圣盈头皮发麻,心中涌起一股不祥预感。
胡生说:“凤兄听完消息,已独自赴约去了!”
听闻此言,单灵夕只觉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忿忿道:哪个才逃出虎口的会大摇大摆让人带话,还透漏了藏身之处。灵渊族凤族长这当上得——没水准、有毛病。但现下要如约赶到大婆逻紫塬宫已经回天乏力了,该救的人还得救。
……
十八地宫第四层喜海熙熙攘攘的吉祥镇与第三层悲海的大悲镇便似镜中的正反两面,完全折射出不同形态。闪舞
待妥当安置了胡生与小微音的三人匆匆自欢喜客栈出门时,已是戌时二刻。眼前匆忙返家的各色路人和纵横交错的南北道直迷花了人眼。夜间,阴风阵阵吹送,温度骤降,空气寒凉了不少。
单灵夕紧了紧身上补丁重补丁的乞丐服站在路口,即便是下等的妆容,也掩不了一副轻灵如水的容颜和一双璀璨明亮的眼。过往路人无数,她黑漆漆的双眸东西南北一扫,顺手便薅了一个路人甲,嬉皮笑脸唤一句:“兄台!”
那路人右手执一副“铁断神算”的布幌子,左手提溜了一个红灯笼,大冬日的却戴了一顶缺角的破草帽,五短矮胖身材,全身被一件黑斗篷裹得密不透风,神神秘秘看不出模样。他声音极低沉、极不耐烦:“何事”
小乞丐脸皮厚,自然忽略了他的情绪:“在下与朋友约好一个时辰后长岭坡会面,奈何初到贵宝地,不知该往哪条道上走,企望兄台能指点一二”
圣盈直挠头,心觉这人定是急糊涂了,怎的逮谁就问
路人甲踮着一条腿,走路姿势奇奇怪怪,话也答得奇奇怪怪:“吉祥镇同你八字不合,若在此久留,恐有血光之灾。姑娘还是及早上路,该往何处,便往何处为妙。旁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最好少管……”
哟!小乞丐乐了:“镇子也有八字吗你这算命的怕是老郎中带出的徒弟罢!”
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