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书生托腮,忽然兴之所至,闲散问着最后一个不太强壮的灵:“你会什么”
灵空洞洞、略忧伤的声音自腹中发出,半是委屈、半是无辜:“回主上,六六除了玩,其余什么都不会!”
“玩”书生苍色脸庞无波无浪,只重复了一个字。闪舞
只会玩的灵颤颤巍巍地表忠诚:“六六虽凶猛不及老大,狡诈不及老二,恶毒不及老三,风流不及老四,拍马屁不及老五,但对我主绝对忠心耿耿,若有吩咐,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书生道:“你既忠心又会玩、嘴巴甜,卖兄弟也快,本座的小丫头便交给你了……”他捋了捋怀中少女身后润滑的发,悠然道:“她刚忍受了断骨之痛,本座心疼得紧。因此寻思着尽快为她替换一副特别的脊骨,再找一个善调教的女子,让她懂一些为妻之道和房中乐事!”
此言一出,忠心的灵激动腹语道:“主上至情至性,乃真男人也!”而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的秋玉只觉亵裤发烫,竟是在惊恐中被生生吓出了回龙汤!
男人察觉了怀中人的异样,知她为换骨一事吓得屁滚尿流,蹙眉道:“本座要的是沉香媚骨。鸢萝既死,除了你主子,便再无旁人有此荣幸。她下杀手之时如此干脆,可曾想到一念之恶,报应不爽……”
只是这边厢他话音未落,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弱的悉嗦声响,一直蹲在外面听墙角的宵小终于按捺不住,拔腿报信去了!
书生唇角微勾,并无任何惊惶惧怕之色。
而一旁的秋玉却恍若未闻,瞪大的双眼直直盯着冰冷地面,喉间发出“咕咕”的奇怪声响。闪舞只因她目光所及之处,两道交缠的影在地面清晰可见。明珠光芒下,女子袅娜的身体正被一团黑暗强大的迷雾包裹着,那雾似一层一层慢慢结好的茧,长着古怪的角与翼,龇着獠牙张口对着她一双腿骨。而她,就像茧里可怜的蛹,被束缚了手脚,不能动弹,只待替人受过的命运!
会拍马屁的灵见此情形,用腹语嘟嘟嚷嚷着:“尿裤子又胆小的美人儿,一点也不好玩!”
书生略有些嫌弃它,捞起案几上的茶盏直接扔了过去,冷冷道:“她在魍魉地界妄渡峰若少了一根头发,本座唯你是问,还不快滚……”
“好的!”嘴巴恶毒的灵委屈地举起锋利的三叉戟,化悲愤为力量,一把捅破了杏园春色上等房雕花工艺精湛的窗棱,呼啸而去,竟比前面的兄弟更加利索迅疾。
书生面无表情地望着满室狼藉,缓缓起身踱步而去,他拉长的影像与地上交缠着美人的诡异阴影分剥开来,到最后屋中只余女子凄惨嚎叫不绝于耳。
……
书生踱步出了琉璃阁,白衣华发在暮色下泛着皎皎银光。杏园春色待客厅适才人声鼎沸、觥筹交错的场面已然不见,只留下满室杯盘狼藉和诡异阴森的隐隐妖气,仿佛前一刻的热闹都是虚幻假象,那些公子美人、狐怪蛛妖一瞬间皆消失了踪影,大地茫茫然、干净一片。
满脸病态的男人双手撑着二楼的雕花围栏,俯视着楼下一缕缕才结出的蛛网,那些星罗密布、层层叠叠的丝线渗着一滴滴漆黑毒液,在不断延展扩大,须臾间便满布了整个厅堂。而楼上的人,则成了待捕的猎物,正矗立网心,瘦削的影在地上投下了一道倾斜颀长的暗色。
黑夜静谧处,一双女人绵软的手忽而从背后伸了出来,怀抱住书生看似羸弱却异常坚硬宽阔的胸膛,浮夸的胭脂香味混着烈性的女儿红萦绕鼻尖,酒气、色气浑浊不堪。
才跳完一曲烟花梦的狐狸美人因醉了酒,娇喘连连,薄纱下曼妙若隐若现,分外诱人。她手脚并用地紧贴着男人颀长躯干,嘤咛数语皆是魅色:“帝座久居大罗仙山,如今屈尊入此蓬荜之处,致杏园春色灼灼生辉!奴愿倾尽所有侍奉我主,以示拳拳仰慕之心!”
书生掩唇咳嗽几声,苍色的脸竟似月夜蒙霜,寒气森森:“只你一人,怕是尽不了本座的兴……”
狐妖见他面冷色厉,原本未抱任何希望,未料男人外表是个正正经经的,内里却是贪婪性子,心中暗自欢喜:“此处有我狐族、蛛族姊妹三十余人,只需帝座一语,奴等无不遵从!”
书生的华发犹如倾泻银河,发出灼光幽幽。他抬袖掩唇,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