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此时一声响动,打断了话语,却是脸色青白的胖丫头捂了嘴鼻,急匆匆跑向舱外吐了个翻天覆地。花霄霄随后跟了出去,瞬间便失了踪影。
花漾略头疼地抚额斥道:“叫你别说,你却偏爱弄些血腥的东西来污耳朵!”
锦娘一张脸早已白得渗人,她的手微微发着抖,连声音也渐渐破碎难辨:“直至有一日,他底下的人遣我去无量崖收捡尸体,我见他站在悬崖处,浑身被黑暗光晕包围,脚下藤蔓荆棘丛丛,还有盛放的朵朵邪花。他手上拿了一副奇怪画卷,卷上有个红衣女子的影像。他唤了那人的名字,一声声似要将她剥皮拆骨、剜心入腹,滔天恨意宣泄难平……他走之后,我将那些惨死女子的面容细细辨过,却发现原来她们有一个共通之处,眉眼间与画像中人都有几分相似。”
锦娘默了片刻,忽而抬手抚了抚面前少女清灵如画的脸,她问她:“丫头,你可想知道,他在无量崖顶声声唤的人是谁而那些被残忍屠杀的女孩子又长得像谁”
此时,一股冷风灌入窗棂,众人将目光皆投向那花样年华的少女,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一慕慕恐怖诡异的场景,连心尖也止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红衣的人惊得额间沁出了一层细密冷汗,拒绝的话果断而急切:“我不想知道!”
锦娘看着她如小鹿般的眼睛,忽而放开手,讥讽一笑:“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
少女低头思索片刻,略镇定了心神道:“我与他分开不过两三日,此前也未曾见他离开过须弥灵境,现身尘世、荼毒苍生却从何说起”
锦娘冷笑一声:“以大罗天主之能,在六界九州任意行走,幻化替身一、二绝非难事!”
少女坚决道:“他若要掀起血雨腥风,扰乱六界,必是正大光明的做,何须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哼!”锦娘嗤之以鼻:“你倒了解他……”
少女看一眼手上古朴而真实的银镯,低声轻语:“况且,我与他虽无夫妻缘分,却也不致恨之入骨的境地。闪舞他恼了我,顶多是玄元洞再关千万年,绝不会对我动那剥皮抽筋的刑罚……你说的那人,我不信是他!”
锦娘气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等到见了他才信,是不是”她憋闷得胸口发堵,说出的话也失了平日的温和端庄:“我见过地宫太多女子,被他吓得屁滚尿流……现只望你遇到他那日,不要失了如今这份镇定才好。”
“锦娘!”花漾蹙了眉喝止:“你心里亦不愿她遭受那样的厄运,嘴上却偏偏不依不饶,何苦来哉”
锦娘被人说中心事,面上一滞,低头再不言语。
少女心大,反而微微一笑躬身一揖道:“谢谢两位姐姐费了这些心思,只为向我传话预警。此恩,自当涌泉相报!”
“你倒是个明白人!”花漾盈盈笑着看向溟江上方黑如帘幕的天,正待让众人各自回去休息,忽而脑中一闪,转头向少女问道:“小丫头,适才你是否曾说这几日都同大罗天主在一起”
少女见她脸色突然变得凝重难看,一时也摸不清情况,只能点了点头。
“你们是何时分开的”花漾从窗前站了起来,虽看不清黑纱遮盖的面容,一双杏眼却透了些许焦急。
少女脸色一沉,立时想到了她所担忧之事:“虽是前日午时分手,但在李大娘家中,我能感觉到他仍然在看护着……现下,恐是已同她返回须弥灵境了!”
玄武族长沉声道:“世传有法力高强者,可身在化外,取一魂相守所护之人,但仅限于一个固定活动的范围内,人称”分身术法“。若越了那保护圈,则再不能相护相守……锦娘,你所说的那人,恐怕并非大罗天主!”
锦娘疾退了一步,身形亦有些不稳,红衣的人见状立即扶住了她。
“而且,恰恰相反——他并不想与陆压正面交锋,宁愿做一只躲在暗处的眼睛,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花漾抬头看向窗棂外越发密集的雨和江上起伏汹涌的波涛,心中隐忧更甚:“锦娘,你当初是如何逃离地宫,又是如何得知小丫头在南怀的”
锦娘不明所以,颤声道:“那是一位仙者相助之故……”
花漾妙目闪动,寒光烈烈:“若我没有猜错,曾经与你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