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殷立坐立不定,完全处于亢奋当中。
等到了黄昏吃过晚饭,他就去了父亲的房间。
父亲这间房已有十年没人住过了,略显阴森。
他搬上凳子坐在窗边,傻傻的等着母亲。
兴奋了一整天,来到这间幽静的屋子,他的心思才稍稍安静,这时他就有些质疑了,不由心想,既然娘有办法治好我,可为什么从来都没想过跟我诊治呢她真有办法吗会是什么办法呢
他胡思乱想着,怎么止都止不住。
过一会儿,天不知不觉黑了下来。
冯娇娇悄不声的推门进来,像个鬼似的令人不觉一怕。
殷立的心噗通一跳,紧接着喜迎上前:“娘,你来了。”
“跟我来。”冯娇娇轻着步子走到书架边,伸手拧了拧一只瓷碗,书架“咯”的一声竟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暗道洞口。
暗道是条石梯,笔直往下延伸。
冯娇娇取下墙上一支火把点亮。
而后,母子俩顺着石梯往下走。
石梯尽处是间密室,闻着还带有一丝的血腥味道。
等母亲点亮密室里的十数盏壁灯,殷立瞧得真确,此处中央置有一个石台,旁边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一排的小型刀具;而墙壁上则挂有许多壁画,大多描绘的是人体筋脉。这等诡异的情景,殷立无论如何也看不懂。
他手指壁画,问:“这画说的是什么,孩儿看不懂”
冯娇娇望着壁画,说道:“这些都是你爹画的,他这人有时候喜欢故弄玄虚,说他什么前生是个医师,你出生那会儿,别人诊断说你经脉短缺,他却诊断说你是什么淋巴堵塞,说动个刀子便能医好。”
说到这儿,唇角生香挂笑,痴迷片刻,继续说道:“你爹天赋异禀,好像天生就懂得许多奇门异术,他说我们这里没有医治条件,这刀子轻易做不来,他便抓来许多猴儿做什么实验,为娘就在旁边给他帮衬,久而久之倒学会了一些。”
什么前生、什么动刀子,殷立全没听懂。
不过,母亲话里的大概意思,他听明白了。
于是欢喜之极,道:“娘,那你快些医我吧。”
冯娇娇摇摇头,说道:“别急,娘的话还没说完呢,这动刀子是有风险的,照你爹的意思,医治若是成功,那便一切都好;倘若失败,你这辈子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以前,我不想你冒这个风险,所以避而不说,不过我更不愿看你沮丧颓废,这医或是不医最终还得你自己拿主意。”
“医,哪怕是死我也要医。”
殷立想也没想,坚定说道。
从小到大,就因为不能修炼,而遭人排挤,没有人愿意跟他玩耍,事实上他所承受的不仅仅是孤单,还有来自同龄人的嘲讽和周边人的异样目光。在人人尚武的日向帝国,不能修炼就意味着低人一等,哪怕承袭爵位,也免不得遭人嘲笑。
眼下有机会可以变得正常,他自然不甘放弃。
“什么死不死的,尽说胡话,你死了,叫娘还怎么活。”冯娇娇拿手指戳了戳儿子的脑袋瓜子,继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哎,儿大不由娘,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你脱了衣服躺到石台上去,娘尽力而为吧。”
殷立脱了衣,穿着裤衩迫不及待的往石台上一躺。
母亲则不慌不忙的准备着刀具,她先打来一盆水,催气烧开,将刀具丢入盆中消毒。等准备就绪,她又拿来一碗,掏出一粒回阳丹捣碎,合水搅拌,用来医治后涂抹伤口之用。
“你睡一觉吧。”冯娇娇拿起刀具,催气将殷立震晕。
……
在密室医治之际,殷名的房间也亮着一盏油灯。
殷羽臣坐在桌边,两眼紧紧盯着书架里的密道。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他衰老的面孔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