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耀威知道,柳元枫早年是陕西师大中文系的毕业生,领导们在酒桌上讲荤段子是常事,但这个柳元枫讲的就很有层次和文采,虽然有卖弄的嫌疑。史耀威有滋有味地听着,他了解柳元枫的风格,属于比较典型的人来风那种。
果不其然,他乘兴接着说:“大四那年,老师领着我们到河曲县采风,我们广大的人民群众才是真性情,河曲的民歌真是让我们开了眼,比如这首《妹妹是哥哥的命蛋蛋》:妹是哥的命蛋蛋,搂在怀里打颤颤。墙头上跑马还嫌低,面对面睡觉还想你。蝴蝶翅儿上下飞,采得那个花儿颤颤巍。倒翅落在花枝上,任凭雨打风来吹。还有这首:《二岁岁马驹驹肚皮好》:二岁岁马驹驹肚皮好,大闺女肚皮是软油糕。二岁岁马驹驹退奶毛,大闺女没毛毛水蜜桃。”
几个人听了会心的“哈哈”笑个不停。
柳元枫看了看傻乎乎跟着大家一起笑的史耀威,忽然停住笑声一脸正色地问:“耀威啊,知道东晨书记早年也是陕西师大中文系的毕业生吗”
史耀威听了一愣,抬头看了看柳元枫,下意识地摇摇头。
“你也太不关心你的直属领导了,我和他还是校友呢。”柳元枫带着不满说道。
这番话燥得史耀威脸上发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忽然发现,这个柳元枫很会适时的推销自己,刚才俩人的对白不经意间透露了多层意思,一是他和郑东晨的特殊关系,带有志同道合的意味,二是他在东晨书记面前说话是有份量的,三是也有告知高吉胜和李桥的意思。
“你呀,还是太嫩,关心和关注是相互的,你不关注领导,领导会主动关注你吗”柳元枫带着责怪的口气对史耀威说。
史耀威憨憨地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还有,东晨书记不在的时候,你要时刻关注他所分管的工作,要力争掌握第一手的信息,及时向他汇报,以便他有充分的时间做好研判,这也是我们这些做秘书的重要职责。”柳元枫郑重地提醒着史耀威。
史耀威明白,柳元枫的这番话有所指。这两天,郑东晨再次回了延州的家处理他患肝癌老婆病故后的一些后事,而这两天史耀威则忙着离婚,情绪低落,心思也根本没放在工作上。
“喝酒不谈工作,史秘书从我认识之初我就看好他,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爷爷也都是从当孙子开始的,元枫也不能求全责备,是吧”高吉胜看着柳元枫笑了笑,又抬头瞧了瞧一脸尴尬的史耀威,端起酒杯示意着:“史秘书,咱俩单独走一个。”
史耀威感激地一笑,立刻也端起了酒杯,杯口低过高吉胜的酒杯碰
杯后,随即一饮而尽。
经过高吉胜的提示,柳元枫也感到刚才的话有些过头,不自然地笑笑,感慨地说:“高哥说的在理儿,秘书这活儿,说白了就是伺候人的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必须的,领导不可能了解真实的一线情况,但做为他身边的人,要尽可能做到,因为你时时要到,你提供的信息,是为领导决策服务的,你提供的信息是否丰富完整,也影响着领导决策的水平。”
一番话说得大家频频点头。
柳元枫说着说着又来了劲头:“记得前些年,我参加高中的男女同学聚会,那时候我刚给领导当秘书,当时酒都喝得差不多了,班里有个男生当众对我说,你小子从小就会溜须拍马,天生就是个当秘书的料。我眼睛一瞪说溜须拍马怎么啦拍马也是一种高级艺术,不要以为拍马只要豁出脸皮就行,豁得出去的女人多了,可有几个傍上大款的有几个或把自己卖好价钱大部分还是做了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