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随着一声阴气十足的高声断喝,众人身后的山庄房门猛的被推开,身着咖啡色貂皮坎肩的袁老四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高出他半头的高吉胜也是一脸的凶狠狰狞。
“多大的家仇国恨啊!整个延州在多大的地儿,犯得着你死我活吗!以后再也不见面啦!都他娘的给我后退靠边!”袁老四厉声骂着,嘴边的肌肉也不禁颤抖起来,实在是气坏了。
袁老四的手下面面相觑地相互看了看,转身嗡嗡的都散了。
这时,高吉胜也走到神经高度紧张一时还没缓守神来的郭长青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说:“收起来吧。”
“哦!”缓过神来的郭长青看了看高吉胜,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把手雷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到了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内衣已经湿透了。
“三哥,那我就走了,改天再聊。”高吉胜转过身,换上一副平静的表情对怒气未消的袁老四说。
“…不再聊聊啦”看着列出架势即刻就走的高吉胜,袁老四脸上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不舍的复杂表情。
高吉胜摇摇头:“我回去再考虑考虑。”说完向郭长青要过车钥匙,回身向袁老四点头示意后,在袁老四手下复杂的眼神里,他和郭长青一前一后穿过回廊来到停车场,发动车子,一脚油门便冲出了镇安岭的山庄。
“打开对讲机联系玉庆,马上离开这个鳖地方!”高吉胜边开车边吩咐着郭长青。
两辆车在镇安岭山庄前面路口汇合后,片刻不停地向延春方向疾驰着。
回想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俩人的脸上都留着劫后余生的沉默。
“高总,你歇会儿我来开吧。”驶入延春地界,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郭长青,看着一言不发表情凝重开着车的高吉胜说。
高吉胜摇摇头,看了一眼郭长青感慨地说:“今天啊,还真得谢谢你呢,若不是你刚才闹的那一出,我弄不好就和袁老四签了城下之盟的了。”
“嗯!”郭长青听了一愣,不解地看着高吉胜。
高吉胜“呵呵”一笑,叹了口气,好久才说:“这个袁老四啊,想跟我做个特别的买卖…”
“哦。”听到这话的郭长青还是不解,他愣了一下,马上想到了他曾隐约听到的袁老四私下做着摇头丸的生意有关,不过,既然高吉胜不说,他也没好意思问。
“他要跟我合伙做冰的生意,说他还有龙江的买家,我负责送货就行,如果做了,去年年底走私损失的那块,可以既往不咎。”
果不其然,一会儿忍不住的高吉胜说出了实情。
“高总
,你答应啦!”郭长青关切地问。
“呵呵,答应了我就不跟你说这些了。”高吉胜一脸沧桑地注视着前方开着车说。
……
镇安岭之行给郭长青上了一堂非常生动的江湖课,这堂课也在郭长青的心里悄悄摘掉了高吉胜成功学高材生的帽子。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经历的最为凶险场面,足够他吸收和消化里面最为丰富的营养。
数年后,当他某一天忽然再反思这段历史的时候,曾经看不懂看不透的很多东西,因为时间的前行和积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