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的元旦和春节,孙少华都是在东坪站执勤点和东坪站站部度过的。经过四年多的恋爱时光,周明诚和许霁月即将登上婚姻的殿堂。元旦过后的一月下旬,站长管海俊经请示支队和大队,特批了周明诚一个月的假期,订婚订的匆忙,管海俊的心里总是有着歉意。结婚一定要好好准备,购房子买家俱,都需要时间,俩人经过初步商定同时征得双方家长同意,把婚礼定在了今年的五月。
此时,风波过后的孙少华和所有学员一样,急切盼望着正式下令的时间。
正式下令授衔后,意味着学员的实习期正式结束,孙少华有种感觉,到那时他的工作岗位一定会调整,他也相信,如果支队政委张兴初如果认可自己为他的女婿,就不会放任地把他扔到东坪站不管不问,正式下令时一定会把他调到延春边防大队。
上述观点,也是管海俊的逻辑。他对孙少华说:在支队范围内调整一个营以下干部,不就是支队政委一句话的事吗
但愿是吧。孙少华暗想。此时他盼着下令的最大愿望就是在成为少尉军官后,能够挺直腰杆向站领导请假,见一见已有半年多没有见面的张芸巧。俩人通电话不方便,信件成为俩人交流情感的最佳方式。
青丝日日长,相思夜夜长。感情就是在这一封一封缠绵的情书里日渐加深的。信里张芸巧也在盼望着孙少华下令授衔的时间早一些到来。
如果春节前我们没有下令,到时候你就到我们站里来看看我吧。眼看节前下令无望,孙少华通过电话向张芸巧发出了邀请。
但接到邀请的张芸巧却有些犹豫不决。
“为啥呀”孙少华不解地问。
“会给站里添很多麻烦吧又不能当天去当天回。”张芸巧不安地问。
“有什么麻烦的!这帮兵欢迎还来不及呢!我想好了,老兵复员后腾出了一间宿舍,到时候你可以盖我的被子或者公用被。”
……
“你来之前,我把被褥拆洗一下,保证香喷喷的没有异味。”孙少华知道张芸巧有洁癖,补充了一句说。
“…在你们站里过夜,我总感觉不太好。”张芸巧显得不太情愿。
“有啥好不好的,我当战士的时候,你又不止一次地到部队看过我。”孙少华不以为然地说。
“那能一样吗那时候我都是当天去当天回的,再说了,又不是在我父亲单位。”
孙少华有点听出了门道:“我感觉好像你在刻意和我保持着距离。”
“距离产生美嘛。”张芸巧听到这话笑嘻嘻地说。
“拉到吧。目前咱俩的关系全屯子、全支队、
全城人都知道了,怎么,还想跟我留一手!”
“知道又怎样处对象是很正常的事,不过赶在春节期间到你单位还住上一两天性质就变了,好说不好听,更没法找人证明,好像生米做成了熟饭似的。”
“哈哈哈…”孙少华听到这儿乐了:“什么熟饭啊,现在生米还没脱粒正长在地里呢!估计刚刚抽穗,熟了还不知道是不是瘪子呢!”
“滚!”张芸巧恼怒地回应着。
好说歹说两番电话后,张芸巧才勉强答应了孙少华的请求。兴奋过度的孙少华当时乐的差点蹦到桌子上。
一九九七年农历丁丑年牛年的新年过后,孙少华被站长管海俊从执勤点调回站里,因为初五政委的千金张芸巧将到站里探亲,为此,孙少华已经向他暗示了一百多次。
初五一大早,兴奋得几乎一夜未眠的孙少华早早唤起睡梦里的郞琦,带着司务长便匆匆向延龙县城进发。
吃完早餐买完菜,直到上午十点半,望眼欲穿的孙少华才在客运站门口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张芸巧。
大半年未见的张芸巧穿着一件乳白色短身羽绒服和一件藏蓝色束身牛仔裤,胸前围了一条暗红色围巾,亭亭玉立,长发披肩,楚楚动人。
孙少华一个箭步窜上去,站在张芸巧的近前,一边上下打量一边傻兮兮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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