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里看着很近,跑起来却很远。当孙少华气喘吁吁地跑到苏万春和李参花的身后时,俩人都吓了一跳。
孙少华从俩人惊慌的表情里,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他沉着脸,克制着愤怒的情绪,在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后,孙少华把苏万春叫到了自己身边,又拽着他转身走到身后不远处的路边才停下脚步。
“看见你俩走在一块,我像吃了个苍蝇。”
“我俩没啥,只是唠唠嗑。”
“她是班长梁天明的对象,战友妻,不可欺。”
“他俩原来就没有处过。”
“是你告的密吧”
“不是。”
“是不是!”
“不是!”
“是不是!!”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咬牙切齿的孙少华实在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猛的一个直拳重重砸在苏万春的脸上。
从苏万春不敢直视的眼神里,愤怒的孙少华愈发认定了自己的推测。班长梁天明在驻地搞对象一事,就是眼前这个苏万春因为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向站领导告的密,继而因为违反军纪导至梁天明没有转成志愿兵,直接被站里处理复员。
重重的一拳当时就把猝不及防的苏万春打懵了,“你小子敢打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的他晃晃脑袋,气急败坏地反应过来后,随即回首给了孙少华一拳,接着,互不相让的俩人便厮打着倒在地上。
“别打了!!求你俩别打了!好吗!”李参花凄厉地大喊着。孙少华扭头一看,李参花正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眼中噙泪,一幅梨花带雨的神情。
就在孙少华一愣神的工夫,身下的苏万春得到了机会,腾出手,一拳砸在他的下巴上,孙少华猛的一阵剧痛,趁机被苏万春用力一拱,掀翻在地。
从地上爬起的苏万春,撒腿就向列车排的方向跑去。
“小兔崽子敢偷袭我…”孙少华恼羞成怒地起身刚想追,却被李参花迎面拦住。
“还疼吗”李参花从兜里掏出手绢,上前想去擦拭孙少华嘴角的血迹,孙少华一脸怒气地闪身躲开,狠狠瞪了她一眼。
眼前的李参花已不是去年初夏见面时的装束,发辫不见了,取面代之的是刚刚到肩的长发,逆光里,发梢闪着丝丝光亮,穿着短身的红色羽绒服和紧身的蓝色牛仔裤,脚蹬一双棕色高跟棉皮鞋,脸上似乎还化了妆,唇红齿白,一幅娇俏可人的模样。
“你现在和苏万春处对象呢!”孙少华打量着李参花,冷冷地问。
“没有,我是刚才路过你们排点的时候,碰巧遇着
他的。”李参花认真的解释着。
“那你原来和我们班长梁天明处过吧!很早我就听说过的。”孙少华接着质问道。
“没有!我和他根本就没处过对象!!李参花因愤怒或是羞愧涨红了两腮,她大声地辩解着,说话尾音带着通城和晋安地区特有的腔调。
“那么他因为啥复员啊!”孙少华余怒未消地质问着李参花。
“我怎么知道啊跟我有啥子关系呀你干嘛对我那么凶啊”李参花委屈愤怒地反驳着。
孙少华没有和女孩子吵架的经验,李参花坚决的反驳和不认帐也让他心里充满了迷惑,如果说不是这个原因,曾经那么渴求留在部队的班长到底是啥原因复员了呢孙少华感到自己的思绪乱成了气象万千,再次抬眼看了看楚楚动人的李参花想了想,叹了口气,眼下实在没有了进一步沟通的心情,便擦了擦嘴角的血,默默转过身,把李参花晾在一边,看着渐渐消失的苏万春的背影默默向列车排走去。
相似的家庭背景,共同的在部队好好打拼一番的思想诉求,加之这一年来对自己军旅生涯之初的关怀帮助,孙少华对班长梁天明的复员感到深深的惋惜和不舍,刚才曾一度怀疑苏万春在其中使了坏,可无论从苏万春还是李参花言语态度上似乎又不是这么回事,那么到底因为啥呢
在总共没有几个兵的列车排里,班长吴铭很快察觉到了俩人关系的不对头。一天晚饭后,他把俩人叫到了屋外,拉起俩人的手迭放在一起说:“战友战友亲如兄弟,何况还是延州地区的老乡呢又不是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