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十点多钟,学得昏昏沉沉的孙少华正想着铺被睡觉,突然自家院门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惊得母亲在的上屋亮起了灯,孙少华急忙跑到院里来到大门前,方知是罗勇。
“啥事啊!”孙少华一脸震惊地打量着罗勇。
“明晚小艾和老蔫定点的事你知道吗”罗勇向孙少华的母亲打完招呼后,一边向孙少华的屋里走一边问。
“小艾也找你帮忙啦!”孙少华听到罗勇这么问吃了一惊。
坐在孙少华屋里的炕沿上,罗勇自顾掏出一支长白参点上重重吸了一口说:“我刚从小艾那回来,听他说老蔫把初中同学都划拉过去为了壮胆,我告诉你,我不掺合你也不准掺合。”
“噢!”孙少华万万没有想到,明晚的定点群殴还没开始,各种真假传言已经开始满天飞了。但他更关心小艾那边的准备情况,便故作不在意地问:“小艾那头准备的咋样啦!”
“呵呵。”罗勇瞪起不大的小眼睛,扭头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孙少华:“昨天和今天,小艾亲自和城东、河南那两帮都打过招呼,他手下的十六龙这两天也联络了一百多号人,就是想把老蔫摁趴下。你用脚丫子想想,小艾这场仗能输吗?输了怎么在延春混啊这个老蔫和老歪也真是的,人家也没招惹你,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处着不知道是给他面子吗这家伙张狂的,还公开下了战书,整的全延春都知道这事,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小艾有金刚护体吗还是刀枪不入”听到罗勇这么评价老蔫,孙少华也不高兴了。
“你别一提到小艾就像前世有冤后世有仇的似的,人家可没惹你,如果不是葛春怀他爹挡着,小艾对你也不算完的,人家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见好就收得了!可是跟小艾定点打仗这种事你千万别跟着搅合,一个学生,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事捅大了我也帮不了你,还有那个陈香,你最好也别撩骚,小艾一直惦记着呢,再说了,她也不是咱这样的家庭能娶的主,好自为之吧。”
“大半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教育我!你也最好别一天天的把小艾挂嘴边奉若神明似的!坟头上耍大刀,你是吓唬死人呢还是吓唬我呢陈香咋的她又不是王母娘娘她二姨,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告诉你,即便她名花有主,我也要移花接木!”提直陈香,心存逆反的孙少华实在忍不住,也火了。
“好,好…牛b,你是老母牛不下崽,牛b坏了。”罗勇眯起小眼睛悻悻地打量着孙少华:“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上来邪性劲了哈,我管不了你了呗,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罗勇说
完站起身踩灭烟头,怒冲冲地摔门而去。
孙少华体会到了罗勇的关心和好意,站在院门口好半天,心里不是个滋味。
这天晚上,孙少华躺在炕上想了半宿,还是决定参加老蔫的阵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决定连盆也不要了。
既然不是光明正大,谎还是要撒的。第二天恰是星期天,吃过午饭,孙少华向母亲煞有介事地说到校补习功课,便骑着自己那辆半新的28型飞鸽自行车早早来到了位于首善街附近老蔫的家。
老蔫的家在延春城的东北部,这是延春县最大的一片平房区域,里面街巷狭窄,胡同纵横,孙少华骑车穿行在里面,不知不觉来到了东盛街,这是这片平房区域内最宽的街道,他怎么也没想通老蔫把打仗的地点定在这儿究竟有着怎样的深意。
不知不觉间,老蔫的家到了。
老蔫的家位于这趟红砖平房的第三家,最大的特点是他家的院墙足足比旁边住户家的院墙高出半米,甚至遮住了下午太阳的光线。
院门敲了半天才开。
“哟,秀才来了!”开门的是一脸谨慎的老蔫,发现是孙少华,露出了少有的笑脸。
孙少华推车进院,发现院里停满了自行车,靠窗的墙角横七竖八地堆放着尖锹和安全帽,对面院墙的一角还支起了一口铁锅,锅盖四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好像是炖着狗”孙少华笑嘻嘻地问。
“进屋再说。”老蔫神秘地回应。
北屋间壁出来的偏房是老蔫独立的活动空间。站在外屋,孙少华透过门缝发现,老歪、保财、国虹、蔡包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