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君帝。”
声音恳切沉沉,一片诚心,完完全全可以从久之的话音中听出来。
“久之本是孤儿,五百年前被席罄书带回席居,这五百年,久之在席居,受的皆是非人的对待。”
“加之席罄书的嗜血症越发严重,由久之亲手送给他噬血的人也是越发多,久之心头不安,便想着离开席居。”
下一刻,君怀闻口中轻轻出口一声轻啧,话音幽然落下:“你以为,君凌宫会收你”
似是反问,又似是询问。
久之的视线没有丝毫的闪躲之意,望着君怀闻的目光里是沉沉恳切,并未有任何的波动。
“久之并未妄想能够入得君凌宫,久之只望,能离开席居。”
“你现在已经离开了。”黑色的衣袍从矮矮的长榻上拖曳而下,落下了不少在地面上,君怀闻的眸子深深地眨了一瞬,似是泛上了困意,几近下一瞬就要闭起休憩。
眼底快速地滑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气息,久之似是斟酌了些许,半晌后,落了声:“久之,还有一事要禀告君帝。”
君怀闻的整个人已是懒懒地完全倚靠在了软垫中,眼神微眯着,侧过看向了久之,没有说话,不过一个眼神示意,让他接着说下去。
“前些日子,席绾灯从两仪谷中,带回了一个仙界的女子。”
“叫做,墨风禾。”
话语平稳地似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久之的眸子则是一直望着君怀闻没有移开。
若说前半句话出口时,君怀闻的模样依旧慵懒,那最后三个字落下的一瞬,久之分明感受到了君怀闻那瞬时沉下了冰寒气息。
男子躺着的身子,在听到墨风禾三个字的一瞬间,陡然僵住了片刻,本已是闭起的眼睁开,眸光全数落在了久之的身上,一字一字出口,越显冰寒:“仙界中人,墨风禾”
下一瞬,久之的视线竟是缓缓垂下了一丝,避开了君怀闻看向自己的眸光,唇角泛起一丝浅淡的笑,却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漆黑的眸子中是越显浓烈的光,只是那光却是内敛着并未透出,静静地看着久之足足又是一刻钟的时间,君怀闻的眉头微微一个舒展,唇角的笑意漾开,声音沉稳而落:“你可以留下了。”
字字清冷,却又是沉厚不已,让久之的心头明显颤了一瞬,袖中的双手更是陡然一个攥紧。
良久,久之的声音缓缓落下,同时刻,头深深地磕了下去:“属下,多谢君帝。”
君怀闻的眼,已是在久之跪下的一瞬间缓缓地闭了起来,同时刻,声音出口:“将那个仙界的女子,带来。”
久之的头没有抬,话音略显沉闷地从口中而出:“是。”
旋即一个起身,头依旧垂着,背着身子向着外头退去,便是脚跟快要触碰到门槛的一瞬,久之回过身,打算迈步离开君凌宫主殿。
“将你这一身衣服换了。”君怀闻的眼闭着,单手抬起,枕在了自己的脑后,略显突兀地又一次落了一句话。
“是。”转身的身子停住了片刻,久之点了点君怀闻并看不见的头,一个转身,终是离开了主殿。
身形刚从那阶上走下,久之便看见了那从远处走来地锦嵩,更是看见了他身后,那被两个男子驾着,早就是没了人形的席绾灯。
脚踝被君怀闻所踩断,根本完全无法支撑起女子的身子,便是因此,两个小妖模样的人一边一个,正叉着女子,跟在锦嵩的身后,极速往君凌宫主殿的方向而去。
席绾灯那断掉的双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