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笑意轻巧泛起一丝冰寒的笑意,漆黑到无法看清其中神绪的双眸平静地望着影的方向,片刻后,笑声从嘴角响起,在这一片寂静的舍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影立于暗色中,本是无面无体的他,却是依旧可以看到君怀闻的面容,在原地静静地站了片刻,似是在等着君帝落话,却是许久,都未能等到君帝开口。
片刻后,影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开口:“君帝。”
“席罄书,”
第一次,影的声音有了犹豫,没有长久的不安,却也是在一瞬间迸发出了一丝担忧的情绪。
君怀闻的视线早就是收回敛下,两手轻扣于身前,阵阵流转的妖气似是带着灵性一般,在他的手指尖流转。
“嗯”
对于影那一闪而过的犹豫,君怀闻明显极为不满,鼻中重重地哼了一声,余光森森地瞥了影一眼。
影的身形未动,依旧望着君怀闻的方向,口中的话语再无犹豫:“回禀君帝,席罄书死在了君凌宫,”
“您的书房内。”
话语出口,影只觉得整个舍殿内的温度越发冰寒了下去,周遭的气息里,明显泛上了一丝浓烈的阴毒之意。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君怀闻敛下的视线酝起了十足的冰寒风暴,声音里是彻骨的寒意:“凤鸣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影缄默着没有说话,一身的妖气似是也随着这周遭冷下的气息而收敛了不少。
“现今有多少人知晓。”君怀闻的神色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语调依旧冰冷不已。
“凤鸣落了令,消息,还未从传出君凌宫外。”影再次规规矩矩回了话。
继而,舍殿内又是大片的寂静。
影那根本看不见的视线,依旧静静地望着君怀闻的方向,沉了许久,开了口:
“若不然,由影留于长恨阁寻那通灵玉,君帝,可早日回宫。”
影跟在君怀闻身后,已然足足上千年的时间,对于君帝的脾性已然极为了解,也是会在平日里,鲜有提议。
但值得注意的是,影那极少提出的建议,却是每一次都被君怀闻所采用,从无例外。
席罄书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判官,可却也算得上是十八处判官居中的大头,如今竟是这般突兀地死在了君凌宫中,更是蹊跷地死在了君帝向来待得最久的地方。
若是这消息传出去,怕是这十八处判官居,定然是要大乱。
此时此刻,若是君帝能够归宫,自然是再好不过。
影的提议落下,本以为不出片刻的功夫,便能听到君帝应允的声音。
可这一次,却是久久未能听到君怀闻落声。
君怀闻的一直敛着的视线缓缓抬起,看向了不远处那案桌的方向,一直未有波澜的神色凝住,久久未动。
影的提议,自然是当下再合适不过的解决办法。
可便是君怀闻本要出口应声的一瞬,眼前浮现而上的,却是那双,清透灵动的眼。
那双,属于一个叫卫絮女子的眼。
口边,竟是少有的轻叹一口气。
那叹息太过于轻微,却是依旧被影听了个清楚。心头猛然一沉,影看着君帝,疑惑和一丝不安泛上了思绪中。
“再等等吧。”
四个字,没有了丝毫的阴狠之意,反倒是透着了些许松懈而下的无奈,君怀闻望着远处不知名地方的眼终是缓缓地闭了起来。
他向来自诩控制力极好,便是到了这长恨阁也是一样,一心为寻的,便是那通灵玉。
可如今,好似有什么极为特别的东西,从他的心底最深处泛上,再无法控制。
话语音调的变化极为明显,落在影的耳中,顿时让影一片震惊。
那语气,分明清清楚楚地告诉着影,长恨阁,有什么事或是人,牵绊住了君帝。
心头虽有疑惑,影却是知趣地没有多问,而是动了动那漆黑的身形,规矩地应了声:“是。属下告退。”
他自然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