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孔子的孙子,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孔家的地位不低,虽然如今乱世,人多弃儒转习各家以谋进身之阶,但是儒学终究还占很大的一部分。
最起码,没有反儒的。
没有反儒的,曹丕再提这么一嘴,到时候满朝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曹操想错了方向,但他毕竟是奸雄,苦思不得,那就把所有入局之人通通列为怀疑对象。
钟繇,孔融,汉室老臣,曹丕,曹昂。
曹操忽然朗笑,一笔涂掉纸上写的人名,将纸扔在炭盆中,招呼典韦,“归府!”
“诺!”
时曹昂正与丁夫人叙话,多说甄宓之事,曹昂正向丁夫人请教需要注意的事项,丁夫人一边笑一边安抚曹昂,“子修安心便是,汝已然笼络两位名医,又选诸多稳婆,宓儿定然无事。”
曹昂苦笑,“母亲,将为人父的那种滋味,当真是有口难言,无一语可表吾心绪也。”
曹昂只闻一声朗笑,“吾儿文才过人,亦有难吐之锦绣乎可愿与为父一言”
曹昂忙起身拜,“儿子拜见父亲!”
丁夫人上前迎着曹操,给曹操脱下外袍,曹操忙把住曹昂手臂,一把扶起曹昂,仔细端详后笑道:“瘦了,也黑了些许,英武威霸之气更甚,更像吾了些!”
丁夫人掩嘴轻笑,曹昂亦笑道:“父亲可是自夸”
父子二人大笑,丁夫人屏退左右,自下去准备些吃食,留给二人空间叙话。
“子修今者归来要住几日”
“儿子闻说朝中对二弟一事尚有异议,恐一书不足以成事,故归来相助。”
曹操长笑,真不愧是自己的种,扯谎都扯的有理有据,曹昂亦笑。
曹操摆了摆手,“罢了,四方战事已毕,汝征伐多日,归许都与汝母亲多说说话便是,最近朝中风云起,亦需汝为吾筹划。”
曹昂轻轻点头。
这时丁夫人端着一碟子青梅、一壶热酒笑着进来,“汝父子二人说些甚么在屋外便能听到汝二人笑声。”
曹操笑道:“说些闲话,倒是汝与子修方才话些甚么”
曹昂忙起身接过来,为曹操与丁夫人倒上烫过的酒浆。
丁夫人笑道:“子修说他将为人父,心中忐忑不安,无一言能尽其心绪。”
曹操大笑,“那时汝出生之时吾可是自信的很,到汝降生,果真天赐麟儿!”
丁夫人掩口轻笑,“汝莫听汝父之言,那时他在屋外走动,便是吾在屋内亦能听见,烦心的紧!”
曹昂大笑,曹操忙饮了一杯酒,岔开话题。
留曹昂用过饭,曹操叮嘱道:“来日清晨至府中随吾上朝议事。”
曹昂应声而去。
夜中曹昂唤辛评至。
曹昂笑道:“数月未见,仲治风采依旧啊!”
辛评亦笑道:“主公攻伐青州,威势无人能当,更胜往昔也。”
曹昂大笑,请辛评入座。
辛评送上这段时日许都大小之事,事无巨细,皆整齐的记在一沓子纸上。
曹昂且先放在一旁,“孔融之事……”
辛评道:“孔融与汉室老臣确有些许往来,然不密切,其中究竟如何,却是探听不到。”
曹昂皱眉道:“父亲因何未动孔融”
辛评沉吟道:“孔融毕竟孔子世孙,于文士之中颇有名望,况且如今孔融只是与汉室老臣有些许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