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昂召来徐州城中船匠之人,问可有人能造行于东海的大船。
众皆摇头,有一年老者姓劳,出列道:“禀州牧大人,徐州虽靠东海,民众却多依靠洪泽湖生活,制盐也只是在近海,是故鲜少用大船,更因徐州不产大木,难以施为!”
曹昂皱眉问道:“前几任州牧亦未造大船”
众皆摇头。
曹昂失望,海洋是前沿战略要地,更兼资源丰富,无大船根本不成事,“罢了,尔等且退下。”
“诺!”
杨修于一旁道:“公子是欲在东海之上下一颗棋”
曹昂叹了一声,“德祖知吾,然未想,偌大徐州,之前竟无一只大船!”
杨修道:“公子勿忧,大船一事着急不得,修有一计,或可徐徐图之。”
“德祖请言。”
杨修道:“欲制大船,首重图纸,徐州难造大船,其因有二,一无图纸,二无良材,图纸之重,寻常难得,良才易买,却非长久之策。”
“德祖有何教吾”
杨修道:“大船图纸,荆襄、江东之地定有,若想取之,方法有二,或攻略其地,或以利诱之。”
杨修又解释道:“大船,水战利器也,荆襄、江东皆以水为险要之处,图纸于其,便如徐州纸于公子,其必不予!”
曹昂点点头,“德祖所言,以利诱之,莫非欲是人用重金赂其紧要之人以得之”
杨修笑道:“然也,此事却急不得,最宜是糜竺去办。”
曹昂笑道:“糜竺乃大商,今于徐州职务外人不知,重金加巧言,船图岂能不得”
遂使人唤糜竺,少顷至,曹昂备说与糜竺听,糜竺诺诺,曹昂道:“若可得船图,不必吝惜金帛,若有所需,只管与子敬说,多将心思放在荆襄之地。”
糜竺应诺而去,曹昂心下惦记着制盐,便唤了陈登,带了小吏,引数十骑往东海制盐处去。
制盐之法,其实用的一直是古代传下来的方法,其名唤作“盐田法”。
依照此法制盐,需要在温度良好,阳光充足的地方选择大片平坦的海边滩涂来制作盐田。
盐田一般分为两部分:蒸发池和结晶池。将海水引入蒸发池,经日晒蒸发水分到一定程度时,再倒入结晶池,继续日晒,海水就会逐渐饱和,再慢慢的晒就会逐渐的出现食盐。
这时候出现的食盐,就是粗盐,也是汉末最流通的货物。
当然,晒制盐巴的过程中,会出现一些白似雪,细如粉末的细盐,这在汉末,被称作“青盐”。
同等重量的青盐价值等同于同质量的金子。
但是天下并无制青盐的法子,只得依赖各州天然所得,青盐这东西,权贵常有而人民不常有。
曹昂来到海边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块块盐田,陈登为曹昂介绍道:“今天下之盐,多出青徐,青州又多于徐州,袁绍军费充足,兵精粮足,与青州盐业关系甚大!”
曹昂点头,唤人取一把粗盐来,仔细观看,粗盐提纯,他只知道过滤、蒸馏的路子,具体怎么操作,还是要试验一番。
“取一锅来,多取些柴薪!”曹昂吩咐道,望着手里这大颗粒不纯净的盐巴,他忽然有些没底。
众人应声去了,陈登不知曹昂所思,只在曹昂身后等着。
不多时,皆齐备,曹昂命虎豹骑散在周围戒备,只留他与陈登二人。
曹昂把盐巴放在锅里,自马上取下水囊,不知该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