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小太监捧了酒出来,云涛的手颤了颤,看着满脸是泪的孙子,没有再替他求情,只默默闭上了眼睛。
云圭不知这酒会有问题,以为皇帝是真心要绕过他,立即高兴的接过一口喝完,还连忙道谢。
但道谢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捏着他的脖子一般。
他自己捂着脖子,不解的看向皇帝,又看向云涛:“祖父,为何我觉得这么难受……”
“因为朕赐你的,是毒酒。”皇帝冷冷回他,云圭绝望的转过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云涛,哭着找他求救:“祖父,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他一边喊,嘴里一边吐血,可云涛任由他抓着衣裳,依旧不为所动,只朝皇帝行了礼,道:“多谢皇上体谅老臣之苦,赐他一死。”
“相爷劳苦功高,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入朝辅助朕,朕心甚慰。”皇帝冷淡说完,才转头进去了。
‘朕心甚慰’,算是皇帝对他眼看着云圭死了而没有出声的奖赏,有这四个字,最起码说明他不会因为皇后说了什么,而对云家出手了。
云圭抽搐了几下,终于倒在了他的脚边没了呼吸。
云涛眼里略有些湿润,垂眸看他:“蠢货啊蠢货,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活路,你都自己走死了,这谁也不能怨。”
他低低说完,才叫人给抬出了宫去。
等回到云府,发现云氏也只剩一口气之后,当场呕出一口血来,手死死抓着一旁的小厮,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魏家!皇后!”
“老爷,您没事儿吧……”小厮疼得想哭,但云涛却越抓越紧,让他不得不问出声。
云涛一把将他甩开,阴狠着脸看着外面已经因为云圭之死哭做一团的庶子庶儿媳,寒声道:“不许埋他,把他扔去乱葬岗,再将他驱出族谱……”
“父亲,你为何如此狠心……”庶子不甘心,云涛只冷冷盯他:“皇上赐死的人,你敢葬入祖坟吗!”
庶子被他这样一盯,心虚的不敢说话,只拉着哭得不行的媳妇儿赶紧走了。
昭王府的亲事终究还是热热闹闹的办了,虽然碍于上个月老太妃和安长公主的死已经低调了许多,但昭王府内的人大多还是高兴的。
拜完堂,姜宴去外头简单喝了一圈,就找到了坐在后花园湖边乘凉的楼衍。
楼衍依旧是一身素白的衣裳,坐在湖边,目光淡淡的看向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小衍。”
姜宴走过来,笑道:“你终于不躲我了。”
“云家解决之后,便是瑞王和荣王。”楼衍道。
“这是平王兄的事……”
“若我让你来做呢”楼衍问他。
姜宴怔住,坐下来的动作都停住了,就这样怔怔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楼衍没逼他,起了身便走了。
姜宴想追上去,脚又像是灌了铅一样动不了。
小衍的意思,是要自己去跟平王兄争那个位置吗
楼衍出来后,阿忠熟门熟路的赶着马车就往陈府去了。
魏如意正在跟胡清微一起商量她跟姜王府的事,就听人来报,说老太爷留了国师大人用晚膳,府里还搭了戏台子晚上唱戏,让魏如意收拾打扮一下。
换做寻常人,魏如意可不会打扮的,但楼衍不同。
她二话不说就起身翻衣裳去了。
胡清微笑嘻嘻跟着他=她,笑道:“如意,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怕羞”
“羞”魏如意不解,胡清微这才道:“寻常人家的姑娘,提到未婚夫脸都要通红了,你不一样,永远是大大方方的,别人觉得你没规矩,我倒是羡慕你胆子大,想要什么都敢说。”
魏如意浅笑,转身拉着她真诚道:“每个人都那么多事,想要什么,不直接说他们怎么知道尤其是感情这等事,姐姐不想嫁过去后跟丈夫只是相敬如宾,那就听我的,有话不要憋在心里,能直说就直说,不能直说就委婉点说。”
胡清微的脸唰的通红一片:“我还没嫁呢……”
“那不是也快了么。”魏如意笑她,小姜公子的人品是好的,胡清微虽然憨直了些,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