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最终是谁挂的电话,最后这通电话就是在沉默中结束了。
坐在宋繁城对面的郑岳,望着男人凝重的神情,不用问,也知道了答案。
可他也没有办法去说。
不管是因为牵扯宋繁城的感情问题,还是涉及秦浅那特殊的身份背景……
这下,他们只能来软,不能硬来。
“我有一个法子,就是……”郑岳望着宋繁城突然开口。
闻言,男人抬眸,四目相对。
……
因为秦浅从部队回来,跟秦觉商量秦初的事,今天是让梨姐去接的秦初。
秦初从一进门都哼哼着小曲儿,心情像是窗外还没落下的夕阳的余晖,明媚中是浓浓的暖意。
与方才家里两个人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管是谁问,是不是今天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小家伙都闭口不言,只是抿着嘴巴眉眼带笑。
只因为翟钧霖许给了他一个向往又期待的未来。
不过他答应翟钧霖了,击掌为誓,这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秘密。
晚饭后,秦浅出门去扔垃圾。
便看到楼道里一道颀长的影子打在了她的脚尖。
垃圾桶旁有少许落出来的烟灰,浓重的烟草味扑面而来,不清楚他究竟抽了多少,但他肯定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我们能不能再谈谈”
秦浅没有回避,也不问谈什么了,而是,“怎么谈”
“为了不必要的争端……”宋繁城倚在楼梯道的墙壁,站在台阶上的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我希望你能够同意,我们带走秦初。”
不必要的争端……
她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也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去问宋繁城那种“是我还是任务,你选一样”。
对于军人,任务以及命令就是天职。
秦浅没有这么无聊,非要来个选择题。
“所以,如果我坚持。你们会强硬地把秦初抢走吗”
宋繁城沉默无言。
他没有说是,但是他的沉默就相当于是默认了她的话。
良久良久,他才再次开口,“我们最开始没有直接带走秦初,就是想用最缓和的方式,寻求一个最平和的解决方法。”
“不,你们最开始没有带走秦初,是因为,你们当时还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不是当年的那个男孩。”秦浅反唇相驳,“你带他去部队抽血,就是你们验证的其中一步!你们确认了他是那个孩子,所以才采取的行动!”
从心底里而言,秦浅并不想跟宋繁城这样说话。
她的记忆里,他们是在同一个战线的人,而阔别重逢,却是站在不同的立场,指责对方。
“很多事,我不说,但是并不代表我看不到。我只是……”她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缓着声线,“我只是并不愿意去相信而已。”
并不愿意去相信,曾经如同神祇一般的男人,会对她最在乎的人做这样的事。
一句“只是并不愿意去相信而已”,不仅让女人有些哽咽,也让男人的喉咙突然干疼。
往往不愿意相信的,都是那些不想接受的事实。
因为太过在乎,所以甚至选择自欺欺人。
秦浅抿着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才稍微地平息她轻微哽咽的嗓音。
她望着男人,昏暗的楼道里,就数她那一双眸子最明亮。
“我的命是你救的,也相当于我这条命是国家给的,如果有需要,我责无旁贷。但对秦初来说,不是的。救他的是意大利的那些善良的人们,我没有权利让他来替我承担我应有的责任。”
“你怎么知道秦初不愿意跟我们走”宋繁城问。
男人凝视着女人的脸,观察着她的神情。
只见秦浅显然没有料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她的神情只是怔了一下,随即眼眸是不容动摇的坚定。
“这已经不只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我也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规定,有很多事不是你不想告诉我,而是你不能跟我说。但是宋繁城,秦初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我照顾了他六年,除了他身上没有流着我的血以外,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