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望着翟钧霖,看着他那张脸,所有的难过与委屈,经过烈酒的发酵,缓缓道来。
“你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嫁给你呀,你干嘛对我那么凶!”
如果仔细听,这声音里的埋怨还带着隐隐的娇嗔。
“我都跟你说了,我也不是自愿的,我可以不干涉你,也绝对会扮演一个乖乖的角色。我甚至都说了,你要是找到喜欢的人了,我随时都可以退出。绝对不纠缠,净身出户,给你成全。”
“可你干嘛还是对我一脸的厌恶嫌弃你的家人也都以为是我死皮赖脸地高攀了你,那样说我,你都默认。”
话语间,像是带着一点小孩子任性的脾气。听在耳里,倒是像是在赌气。
兴许是,翟钧霖对她的伤害远远没有曾经池倩和孟封南带给她的痛和汹涌,所以她还没有麻木,心里还觉得是委屈的。
所以,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像先前一样,神色浅淡,带着浅笑。
眉眼里的笑容消失,秀眉蹙在一起,眼眸里闪烁着碎碎的浅光。
“我从小就知道,有些婚姻,无关爱情,更无关爱与感情。只是我以为,对彼此的坦白与尊重,至少可以让这段婚姻可以更轻松与纯粹一些,至少可以不掺杂那么多的第三者的事。”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的,一切都只是我太天真。”她望着翟钧霖,神色有些凄意,“你都答应了约法三章,你还是会背着我和其他的女人上床。”
“我都说过了,我会成全你,你为什么还要背着我偷偷摸摸地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是觉得我说的成全是说说而已,还是你觉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才有成就感”
“我什么时候背着你和什么女人上床了”翟钧霖听到秦浅这么说,下意识立马脱口反驳。
“你别狡辩。”秦浅眯起眼,抿着唇,盯了他很久,然后一脸笃定又坚定,“我都看见了!”
翟钧霖一惊,看见
可能是因为秦浅的思维逻辑一点点在回来,翟钧霖一下子忘记了她还是一个酒醉的女人。
“你看见什么”他追问。
“我看见了,你跟一个女人搂搂抱抱地进了酒店,开的是总统套房。”她顿了顿,“在你生日那天。”
“我连夜从意大利赶回来,带着我做兼职给你买的礼物。吴婶说你在公司加班,我坐车到公司,亲眼看到的,你和一个女人从公司出来,去吃了烛光晚餐,她给你过了生日,然后相拥去了酒店。”
秦浅轻声地说着,忍不住哽咽。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口,她以为自己会埋在心里一辈子,永远也不会讲给这个坏男人听。
她也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这样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要是不喜欢我,要是实在看着我厌烦,你大可直接跟我离婚,就像古时候的大男子主义一样,休了我也可以……为什么偏偏不跟我离婚,却出了轨”
“你知道吗”她眼中的泪闪烁着,挂在眼睫毛上,欲落未落,像极了她未碎将碎的心,“当我看见你们进酒店的时候,我就在想,所以……最后,我还是要走上她和孟封南婚姻可悲的老路了吗”
泪垂落,在空中一闪而过,落在她的风衣上,晕开一朵水花。
翟钧霖想起来了,那是他和秦浅结婚的第一年,她去了意大利留学,他刚好专心手上的公司。
那年生日,他也没什么心思过所谓的生日,就在公司加班。
那天刚好销售部的经理也一起加班,虽然他冷,但体恤员工他还是知道的。就一起去吃了个饭,谁知是那个经理给他过生日的惊喜。
本来对方好意,何况刚刚给公司拿下了一个大单,他也没有拒绝。
谁知道,因为他的大意,并不知道自己的酒里被下了药。
那天他是跟那个经理一起进了酒店,但很快甄嵇和康湛也都赶了过来,送他去了医院。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远在意大利的秦浅会目睹那一切,在满怀惊喜给他庆生的时候。
“我没有。你误会了,我和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发生。”翟钧霖看着她那滴泪落下,心疼得要死。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这么在乎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