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应的考;阿客年纪还小,怕引熟人注目,家父特地带他走了三百里路,去家母的祖籍新息县里报的名。说起来,我是认认真真地应考,他却是去玩玩,谁都没料到他会夺了头名——更没料到他用了我的笔迹、写了我的名字。当时,一个州县的头名,还无人太过在意,而且新息本来没有宋然这个人,没什么乡邻一传十十传百的,也就作罢了;但是再到二试之后,一个路、一个省的头名,名气就不一样了。
“此时家父才开始考虑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执录自有使命,不是说不能做官,只是——一旦考中进士,进退往往由不得自己,倘若皇命派你去了某地为官,哪怕偏远,也不得不去。但身为两试魁首,倘若放弃殿试不去,更要引人议论。我与家父商量之下,他说,既然金牌之墙荒芜,江湖南移,将来他将执录之位传给我之后,我迟早也是要去南方的——倒也不如趁此机会,先多去江南走动走动,真到了殿试的时候,找个借口,退出了便是。
“我便独自到京城入了太学。偏巧不巧,绍兴二十七年——家母的确是在殿试前夕病逝了。我得到消息赶回家里,不曾见上母亲大人最后一面,当时心中沮丧难言,一点都不假。此后,我也未曾打算再去应考,哪知道京城有几个太学同年,数年间竟也不曾将我忘了,多次来信问起。我本不想理会,可阿客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