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些列的农业法令被公布出去后,保罗格莱曼每天过着忙碌而充实的生活,他除了每天审阅各地事务官送来的农会建设报告,还时不时地骑马去湖心镇附近的村子视察一番。
一封信件打破了他的这种生活,这封信来自拜尔丁领主麦隆加纳德,也就是他的那个“发小”。信件是用阿尔达生产的新型纸张写成的,保罗摸着信件暗自得意,他“发明”的纸已经渐渐走进了人们的生活。
一开始,里面的内容看起来倒没什么,无非就是嘘寒问暖,再说说自己领地里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只是一些语句读起来不是很通顺,让保罗看得很是牙疼。“真是的,不知道得还以为是刚开始学习的小孩子写的呢。”伯爵大人摇摇头,毫不留情地吐槽着这个“发小”。
等一下,保罗想了想,在他的记忆中,两人在以前也通过信,貌似那家伙的写作能力没这么差劲啊。
除非,是那种情况……
他跑回自己的卧室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在一阵忙活后,终于找到了记忆中的东西,这是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数片薄木片,有些特殊的是,这些木片上镂空着呈不规则排列的一个个矩形小孔。
这是他以前和麦隆之间约定的“密语”,用来在信件中隐藏一些只能在两人间分享的小秘密,比如“昨晚屁股又挨板子了,父亲是个大坏蛋”、“偷偷倒掉管家的酒,看他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真好笑”、“今天我看见老爹偷摸女仆屁股了”,诸如此类的被家长看到下场会很不妙的事情。
每次写密信的时候,先把木片铺在纸上,在镂空处填上自己要写的单词,然后拿开木片,在剩余的空白地方填上其他单词,组成一篇普普通通的信文,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组合出来的句子有些不太顺畅,或者有时候上下文说得不是一件事,其他人看起来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为了防止在同样的位置写得次数多了被人识破,两人制作了很多块这样的薄木片,同一套木片中,各自上面的镂空小孔排列是不一样的。写信的一方随机选择一片使用,收信的一方就得一片一片地盖到信纸上去看,直到读出通顺的语句为止。
“烛台……飞上……河里……,看样子不是这片。”
“管家……骑士掉落……失火……,这片也不是。”
“可口的美味……老鼠……掉到沟里了……,再试试其他的吧。”
保罗拿出盒子里的木片,逐一放到信纸上尝试解读密文,前9次都没看出来,终于在覆盖上第10块木片的时候,一句前半段非常通顺的话显示了出来:
“我偷听到了管家和他们的谈话,父亲是被害死的,现在他们要对我下手了,救命,……”句子后半段的单词就是杂乱无序的了。
密文中透漏出的可怕信息让保罗大吃一惊,为了防止是误会,他把剩下的木片挨个放在信纸上都试了一遍,但是读出的单词组合起来都没有刚才的那句话顺畅。
保罗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看样子他的这个朋友似乎陷入了足以危及性命的阴谋之中。“父亲是被害死的”,不就是汉塞尔拿来警告自己“老加纳德失足落水”的事吗当时自己就怀疑这是阴谋,因为老加纳德的改革触及了封臣们的利益,联起手来搞掉自己领主的可能性是很大的,现在老加纳德的儿子偷听到了阴谋者的谈话,这件事算是实锤了。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对方发来了求救信,自己是救呢,还是不救呢,伯爵大人陷入了左右为难中。一方面,在恢复了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后,虽然他对苏醒记忆之前的人际关系看得有点淡了,但还不至于淡漠到朋友有难却置若罔闻的地步,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玩耍的情景还挺有感触的,另一方面,现在他的领地正处于改革刚刚开始、产业刚刚起步的时期,外面的事他实在是不想掺和。还有一个原因是,加纳德可不是像格莱曼这样的戴罪家族,治下的拜尔丁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伯爵领,下面还有五个附庸:两个子爵和三个男爵,要是这帮家伙全部参与了阴谋,而自己冒冒失失地去救人,他们合起伙来和自己硬刚,能打得过吗
还是先搞清楚状况再说吧,保罗走出卧室,唤来一个仆人吩咐到:“让汉塞尔总管来见我,要快!”
……
拜尔丁首府布图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