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灯是亮的,鹿微微在房间里看案卷材料。
每一本看完,放在身边,层层叠高。林琛从门口的方向看过去,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几乎把她淹没。
听见脚步声时,鹿微微抬起头,疲乏的揉了揉眼睛,“……你回来得好晚,吃了吗”
“没有。”林琛走过来,从身后搂住她,“你也没吃”
“怎么可能吃得下……”鹿微微有气无力的扒拉桌上的文件给他看,许多病历资料都带有创伤部位的照片,虽然不算高清,但也足够引起强烈不适。
“真想拿给陈衍看看。”鹿微微喃喃说道,“我觉得这种重口味,和腐尸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各有春秋……”
她说着,捂了捂胃,又有点想吐的感觉。
林琛失笑:“你会有机会让他看的。”
因为陈衍马上就要搬过来了。
鹿微微只当他在说玩笑话,不在意的端起水杯,喝了两大口热水,将那股恶心感强压下去。
“还是吃点东西吧,要不然晚上饿了更难受。”林琛伸手把文件翻了个面,不叫她再看,“剩下的明天再看。”
“我真的没胃口……”鹿微微叹气,一闭眼睛,眼前是各种溃烂的伤口,结痂的肿瘤……
“你知道吗,我看了这些人的病例,忽然觉得那个律师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鹿微微低声说道,“早点死,反而是解脱,这些病……根本治不好。”
其实林琛也是这种想法。
不过,一个人说出这种话,往往不是为了听到附和,而是想得到鼓励,让沮丧的自己重回振作。
林琛不介意灌一下鸡汤:“放弃的话永远治不好,但如果坚持下去,哪怕只治愈一个病人,对将来的病患都是莫大的希望。”
鹿微微听了点点头:“嗯!你说的对!”
林琛摸摸她的头,这孩子真好哄啊……
“现在还是打算什么也不吃吗”他问道。
人是铁饭是钢,战斗才刚刚开始,现在不吃,难道以后也顿顿不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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