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雨晴言中所指,自然是今次镇西王府借王爵之尊,肆意培养恶奴,扶植杨震这等恶霸,为他们掳劫幼辱之事。
蓝棠面上微露愧色,不过一闪即逝,面色瞬寒:“镇西王府之事,尚轮不到炎大小姐置喙……”顿了顿,剑锋扬起。“……借势压人又如何,自古形势比人强,此时此刻,炎大小姐还有何要说么”
说我借势压人……好,我就借势压人了,那又如何
此时此刻,我炁士你炁者,境界之差无从改变,我现在摆明了以境界压你了,那你……
敢接么能接么接的下么
言语间毫无以大欺小,以前欺后的羞愧,蓝棠表面态度,更要借此逼退炎雨晴。
先不论情节如何恶质,至少他说的没错,此时此刻,炎雨晴差他一个阶位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她改变不了这点,便无法抵挡蓝棠。
如此一来,她便不能将杨震带回,只得眼睁睁看着杨震被灭口,甚至自己都有可能身陷镇西王府,令靖浪府蒙羞。
没办法了!没招了!
烈非错远在数十里外的岚阳农郊,且被桓义率众纠缠,无法赶来支援。
即便他能来,他也不过与炎雨晴一样炁者境界,画地为狱对他同样有效。
所以,今夜这兜兜回回,辗转反侧的一番交锋,终究是镇西王府技高一筹。
他们是今夜最终的赢家,他们是笑到最后的人。
这一点,蓝棠如此认定。
与他同来的那些部下也同样如此认定。
一张张面上,皆露出得意笑容。
……
岚阳农郊,银月悬空。
“九曲园,同窗……”烈非错咀嚼着这些字,熟悉之后,眼神一动。“……奇功绝艺榜。”
桓义咧嘴笑起:“反应倒是不慢,不错,蓝棠多年前便已得到奇功绝艺榜中画地为狱,以你对奇功绝艺榜的了解,应该知晓其立足于境界差异的特性。”
仿佛与熟识之人话家常的平缓语气,桓义对烈非错的敌意似乎淡了很多。
敌意转淡是因为自信,他坚信自己赢定了,因为蓝棠,因为他的画地为狱。
“蓝棠得到功法后,一直默默修炼,累积基础,只是由于这套功法立足境界差的关系,之前一直无用武之地,直到今夜,才有机会显现价值。”
提到“价值”两字,桓义语气不自觉提高。
炁修六大境界,炁者筑基垫底,三十七日之前,蓝棠依旧是炁者,因此即便他经年打好画地为狱的根基,却一直无法真正使用。
直到三十七日前他突破至炁士,画地为狱的发动条件才齐备。
“一个阶位之差,再加上画地为狱,只要蓝棠能追上,杨震便性命不保。”桓义言语间,语气更为自信。
“而以杨震受伤后的脚力,被马匹追上的机会至少有八成……”顿了顿,看着烈非错的眼神略起戏谑。“……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汲汲营营欲脱走,你如今也不过炁者境界,即便你能自此地脱身,追上前去相助炎雨晴,以你炁者境界之力,依旧不敌画地为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