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
“……那些车马行都是杨家开的。”
方海给出了答案,岚阳小县贫瘠,县衙中的马厩早就形同虚设,平素遇到紧急情况,都是去镇上的车马行借马。
车马行姓杨,今日之前,以杨府和县衙的关系,问他们借马自然水到渠成。
今日之后,以烈非错对杨家的所作所为,若还想问他们借马……黄泉彼岸,生死无门。
……
因为与镇西王府的对立,之前烈非错甚至只乘了一头小毛驴夜游长街。
那番冲突之后,烈非错乃至他那一阵营之人,再也别想从杨府的车行中借到任何车马。
“而我命人监视你时,也早已查探过,祝鑫他们赶到岚阳所用的马匹,如今一头不少的养在云来楼的马厩……”桓义语调隐隐加重。
之前他收纳岚阳小门小派后,就如他所说的那般,将所有人力都用来监控烈非错。
而那时烈非错正呆在云来楼里,负责监视之人自然也把云来楼的情况报了上来,其中就包括祝鑫等闲置的坐骑。
“……重伤的杨震未必受到了路上的马匹颠簸,而以安德仁的立场,更不可能再从杨家的车马行中借到马匹,所以结合这些信息,我大胆推测……”
言语间,得意更浓,视线锁定烈非错,眼中峥嵘气高。
“……早已出发赶赴烨京的安德仁与杨震,他们没有坐骑,乃是步行。”
这便是桓义的推断,方才他正是因为察觉到这点,嘴角才会露出笑意。
四周一众部下听着桓义的分析,一张张脸懵懂不解,
他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桓义为何因此而喜。
夜风徐徐,月凉如水。
耳闻桓义之言,烈非错的面色渐渐凝重,他不是桓义这些部下,他是镇南王世子,一牖境钦点的纵横追榜。
他听到了,听懂了,自然也想到了。
对,他想到了,想到了桓义嘴角笑容的缘由。
他看着桓义,神情凝重肃穆。
桓义嘴角笑意更浓,乘着这份笑意,他道出那对自己极为有利的结论。
“蓝棠虽然不久前才追去,但他们是有坐骑的,所以即便你这边早走了那些时候,却也未必……绝对追不上!”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无声惊雷响绝,震动着现场一方天地。
没错,安德仁押送杨震很早便离开了,但他必须送回一个活着的杨震,而杨震那经脉具断的绝命伤势,即便镇南王府灵丹妙药也无法救治。
世上或许存在这样灵丹妙药,但其珍贵程度已足以与镇国四王的身份匹配,这样的药是不会用在杨震身上的。
如此伤势的杨震不宜马匹颠簸,同时以安德仁的身份,即便他金银满袋,也无法从杨家的车马行里弄来马匹。
同时,此事的机密程度,也由不得安德仁寻旁人帮手,况且即便要寻,他也必须寻三班衙役之外的人手出面。
如果是这样的人手,平素一些缉拿要犯之事都未必能信任,更何况是此事。
岚阳是个小地方,这里的平民百姓无人家中饲马,平民百姓之外豪门富户虽然饲马,但若跳过车马行向这些豪门富户去借,走漏风声的可能性非常大。
因为这些人都明白,近日的岚阳正在发生着什么,明白究竟是哪两股势力在此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