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话,啊啊!难道说……是那个。”洛绮瑶美眸惊凝,她想到了一种可能。“……脚铐!”
洛绮瑶脱口“脚铐”二字!
没错,就是脚铐。
两团粗铁打造的环扣,后面连着锁链,将脚部一截整个遮挡去,令这一截皮肤长期处于压逼状态,令这一处皮肤显露病变。
“没错,他们三人脚踝部的异状是脚铐留下的,而他们头发上那种腐味,那是因为长期生活于荫蔽潮湿的环境,比如……牢房。”
“牢房”二字出口,周泰三人顺服的神情,突然间一怔,这两字大大触动到了他们。
“牢房他们……他们以前是犯人”洛绮瑶惊呼质问,呼吸骤猛,峰峦壮烈跌宕。
“不。”烈非错的回答与洛绮瑶预想中不同。
“但你不是说……”
“我说‘不’,不是说他们不是犯人,而是……不是以前。”言语一顿,视线转向周泰三人,少年淡淡一笑:“此时此刻,他们依旧是犯人。”
洛绮瑶美眸凝着不信,嘴上却不敢随便质疑。
经历了今日的总总,洛绮瑶已下意识不敢随意质疑烈非错,即便他的言论听来有多荒谬,天马行空。
“他们不但是犯人,而且是重犯……服刑的重犯皆有苦役,而做苦役时,为了方便耕种农活,会发放农具给他们,但对他们来说,农具既是翻土工具,又有可能化作暴乱对抗衙役的武器,因此苦役处的农具不会如平常农匠般随意摆放,每次皆是捆扎成一束运送,去往苦役地点解开才发给他们。”
“待他们做完活后,押送的衙役收回农具,捆扎收藏,再运输回来。”
“你如何判断他们是重犯”洛绮瑶不解的问道。
“因为当今天下有炁修与凡人的区别,这两种人皆会犯罪,平日活在滚滚红尘中,这两种人无法彻底分开,但若犯案坐牢,将这两种人分开便不受阻滞,将普通人的重犯关押一处,而负责看守他们的狱卒中,混入炁修,组成一支由炁修与常人混编的狱卒队伍。”
“队伍中的炁修人数不用太多,只要存在十之一二,一旦那些凡人重犯欲闹事,混入炁修的狱卒队伍绝对有能力镇压。”
“拥有炁修的狱卒队伍,即便在苦役时将有可能作为武器的农具发放给犯人,他们持有这些农具也无法反抗狱卒。”
“正是因为如此,重犯才有机会长期接触到农具,以及习惯农具的捆扎,甚至有可能,连路上运输农具的活也都由他们干了。”
重犯危险,凡人与炁修力量差距明显,结合这两点,在看管重犯的狱卒中安插些许炁修,便可很好的遏制凡人重犯滋事。
事实上,这种手法非常有效,已不知阻止了多少次凡人重犯的暴动。
时至今日,凡人重犯暴动的实例早已凤毛麟角,全是拜这种特质所惠。
“事实上,我之所以得到一定信息后,即刻便往这个方向思考,还有一个原因,这可以回溯到我于家中得到圣旨后不久。”
……
烈非错惬意躺着,圣旨上落明,令他未时正去异象司报道,因此还有一个多时辰能补个眠。
……
“旨意上令我未时正来到,未时正的前面便是……午时三刻!”
“世间阴阳学说,素来有午时三刻阳气最盛之说,在此时刻被行刑的犯人,不但失命,更因为阳气之缘故,连鬼都做不成,世间以此形势表示对此人的最大惩罚。
“而若是一般斩刑,会选在正午开刀,表示此人虽不能活命,却罪不至于极恶,还有机会做鬼轮回转世。”
“我推测,那王利与周泰四人皆是重犯,且其中王利罪大恶极,被判了今日午时三刻斩首行刑,因此有人便借这个机会,借他们这些人,在异象司摆出一座迷阵,以行试探。”
烈非错道出自己的最终判断。
洛绮瑶难以置信的扫过周泰三人,最后视线落在烈非错身上。
“试探,今日这一切都是对你的试探”
“没错。”
“这……为了试探你,有人不惜控制这些重犯,甚至安排一个本该行刑的重犯死在这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