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待人散后,便上前扶起方源。这两拳可不是一般的内伤,谢代林乃修道中人好歹也有不少的内息,这一拳打得方源如心胆俱裂一般。
加上他又内修不足,只得用身体抗下。此刻他猛烈地咳嗽,便又差点儿口吐鲜血。周围看客有些为他担忧,但是却也无人上前帮忙,因为他们都知道这谢代林岂能善罢甘休
二人只得慢慢地走出酒楼,这方源远离人群后便瘫倒在地,口中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又是头晕眼花,又是呼吸不畅。一会子又觉忽冷忽热,一会儿眼前又似乎有人影晃动。吓得二妞是举足无措,只得奋力将他扶起。
方源整个身体都在飘,歪歪斜斜,脚步虚浮。二妞猛地想起,那个四长老不是还赠有一瓶丹药吗便倒出一粒,让他服下。
果然是良药,这丹药估计是特制的,一经吃下便觉得气脉瞬间通畅。头脑也不发热了,就是还有些气虚,胸口也还有轻微的疼痛隐隐传来。
二妞见他不似先前那般苦楚,便也安下心来,只是这样子如何回得去不想,这方源心中却焦虑起来。谢代林这帮人,定然不可能就此罢休。如果我再同二妞回去,定然要殃及他人,不若就此远走他乡,倒也保得他们的周全。
于是,二人行了大半日直到日落时分方才回到村落。方源第二日便留下书信一封,不辞而别了。他们还到处找寻,二妞更是红着眼看完短短数语。虽早已知晓他迟早得走,不曾想到竟会有这般得不舍。
方源走得悄无声息,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恋恋不舍,但自己尚无能力保护他们,只得暂且离开等有实力再回来吧。
此刻他正茫然地行在一条往西的大道上,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走这条路,只知道要离水滨城越远越好。大道曲曲延延,直到日落之地,方源感叹道:“还要漂流到何时”
正是:
斜阳照孤影,大道通何处
山间的道路多少还是静谧的,只是相隔一些时候便也能见到远处黄沙滚滚,乱蹄振振。基本上是一些往来的客商,呼啸而过。
方源到底得躲着些,只身在外,况又年龄不大任谁都会心生好奇过来盘问。如若碰到有心之人,难免会横生事端,到底躲着些比较好。
路边的景物是荒凉的,草木枯黄,淡淡斜阳,今夜留宿何处。成为了他心中的障碍,就这么漫无目地的行走,似乎也不是个方法。
正思虑间,后面便来了一辆拉满草堆的马车。方源一看,觉得悄悄跳入草堆也是不错的。
这个夜色,方源迷糊打盹,只觉得马车似乎一夜未停。草垛堆里面的空间被方源凿得有些宽敞,至少一个人活动还是绰绰有余的。他摸出带着的一些干粮,就这么干巴巴的嚼了下肚,差点了咽哽在喉,只得奋力往下吞。
马蹄哒哒之音不绝于耳,方源只觉得心中又有困意袭来,便也再度昏昏睡去。再次醒来,周遭已经万籁俱静了。方源透过草堆缝隙,只见一片漆黑只有虫鸣声起。
方源蹑手蹑脚跳下车来,只见这里似乎是个院落,一看有井便兴高采烈地飞奔过去,用木瓢往嘴里灌水。干裂的嘴唇和枯萎的心脏如久旱逢甘霖一般,被滋润的心旷神怡。
到底不知所在何处,也不去多想又溜回了草垛继续睡大觉去了。
第二日,马车又复上路,方源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只听见有人叫嚷,他透过草垛一看,原来又是一处荒郊野外。而话语之人的声音里带有几分凶像,应该是遇上山贼了。本想动身查看一番,不期这胸口处还是闷闷的,动起手来自己岂有好处便屏声住气细细听闻外面的对话。
只听见有一个尖细的嗓音抱怨道:“怎么会是这么一个穿着破烂的糟老头儿,你说你一个糟老头子干嘛还走这些险境害得兄弟们白高兴一场。”
“是啊!好容易遇上个行路人,不想却是如此穷酸。”一个声音随后道。
说完,一个比较有威严的声音说道:“老头儿,你说你一辆破车拉了一车破草去天朝你当我们都是傻子莫不是草堆里有甚宝贝”
一语未了,众人恍然大悟,都恶狠狠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倒想着蒙过我们去,待我们去翻找一番若是有宝物,看不把你这把老骨头扔沟里喂狼。”
“咳咳,老朽这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