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醒啊!”
遥远的梦中,有个声音在唤着她。那人是谁呢她看不见自己,只觉得身子飘飘然,似是游离在了另一个世界。
“唉,这姑娘也是遭了罪了,霍妈妈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啊,这姑娘细皮嫩肉的,看着都心疼。”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着,秀儿觉得熟悉,可又不能确切地说出她的名字。
以前的李婆婆,现在的李妈拿热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她身上的伤也被处理过了,只是至今未醒,李妈一边忙着照顾她,一边又焦心在外的太太。
秀儿突然睁开眼,四处搜寻着太太的踪影,发现只有李妈在,就要下床来,刚一动,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李妈赶忙扶她躺下:“秀儿姑娘,你刚挨了打,伤还没好,好好躺着吧!”
看到李妈,秀儿明白了,原来梦里的那个声音就是来自于李妈。
介于李妈对太太做过的事,秀儿对她从没有过好脸色,就算是她为自己处理了伤口,她也不会感激她。
李妈从她眼中看到了敌意,太太虽不跟她计较,可她还是对之前所做的事怀着愧疚,只希望能帮太太做点什么,赎清自己的罪过。
秀儿瞪着李妈不说话,肚子却咕咕叫了两声,李妈看她一眼,走出房门,不一会儿就端来一碗稀粥,用嘴吹了吹,喂秀儿。秀儿偏过头去,李妈神色一黯,把粥放在旁边:“你吃完好好休息,刚才姑奶奶来看过你了,让人给你看了伤,说你不宜下床走动。”
李妈说完,知道这里容不下她了,默默退出了房间。
秀儿缓缓伸过手去抬那碗粥,手臂上露出浅浅的伤痕,虽然擦过药了,还是一碰就痛。她忍着痛拿起粥,几口喝了下去。
李妈在外看着,总算笑了笑。
沈奎从昨日起睡到晌午,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刚伸了个懒腰,就见青瓷三步两步地进来,开口便道:“哥,你快去找找嫂嫂!”
沈奎懒懒地套上一件外衣,话语里带着酒气:“她又怎么了腿长在她身上,她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吃饱了撑的去找她”
青瓷见他浑不在意,一把将他拽下床来,沈奎甩开她:“哎哎,干什么呢”
“哥,嫂嫂一夜没回来,怕是出事了,你快带人去找找!”
沈奎听出这话不对,她昨儿就不见了突然,他像被什么惊醒,道了声“坏了”就赶紧往外走,一出门来就叫人把司机叫来,风风火火地开着车走了。
他昨日喝醉了说了些胡话,那小子不会当真了吧
这样想着,他不觉一惊,对司机吼道:“你给老子开快点儿,晚了就要出人命了!”
司机连道着“是是”,一踩油门,车子火急火燎地开了去。
郊外。
李德全坐在一张桌子前,吹了吹冒着烟的枪口,看着被吓傻了的萧柟,很是得意。
他叫了声“换一个”,一个小厮急忙谄媚地把一个苹果顶在了萧柟头上,萧柟被缚在对面的一棵树上,双眼被一块黑布蒙着,全然不知对面那个混蛋是谁。
令人心惊的枪声又响了。
她只觉头顶发麻,子弹好似擦着她的头皮过去了,那人迟迟不肯杀她,却故意地这样吓她,明显是要玩够了再弄死她,她不能坐以待毙。
待那边又在吹枪时,她冲他吼道:“有种咱们就比试比试,别在那儿装孙子吓唬人。”
那人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侧着头问身边的小厮:“她说什么”
那小厮弯着腰在他耳边道:“大哥,那丫头说要跟你比试呢。”
李德全听完哈哈大笑,小厮也跟着笑起来,李德全跷着二郎腿指着萧柟又干笑了两声:“就她还想跟我比试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她。”
“那是,大哥这枪法,那堪称神枪手啊!”
萧柟不屑地道:“就你那两下子也敢称神枪手,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李德全火了,竟然有人敢这么瞧不起他。他走到萧柟面前,冲小厮使个眼色,小厮拿掉了蒙住她眼睛的布条。
萧柟看清了来人,一双细眼睛,给人的感觉就不像什么好人,嘴唇微微向上翘着,像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萧柟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