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乐前脚刚走,八姨娘后脚就来闹,珍梅也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萧柟被子也没有盖,趴在床上,两手堵着耳朵,正在气头上。
薛天乐双手插在裤兜里,想着她才泼了自己一身水就遭了报应,觉得她是活该,可一想起昨日是她悉心照顾自己,又不免软下心来。
“柟儿,这次是老八误会了你,我已经说过她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这一遭吧!”
果然是宠着的人,八姨娘这样地侮辱她,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就过去了,这以后还让她怎么在下人们面前抬起头来
萧柟赌气地死死捂紧耳朵,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皮靴踩过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像极了当日在玉堂春的遭遇。萧柟翻过身来,那声音戛然而止,薛天乐全无歉意地看着她。
哄人都没有诚心,哪怕是骗她一回呢以为他真是张学良在世,魅力无边吗未免也太自负了。
两双眼睛就这样相互瞪了许久,珍梅都觉得有点尴尬了,萧柟道:“让她亲自向我道歉,否则门儿都没有!”
说完这话,也不再理薛天乐,自顾自走到梳妆台前梳理头发。一早上就摊上这么些事,真是晦气!
珍梅一言不发地走过去给她梳头,萧柟被她伺候惯了,又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发型,没了她还真是不习惯,怎么也梳不好。
“珍梅,把我那朵紫绢花拿来!”
萧柟伸出手去,接触到的却是温暖带着粗糙感的手,她稍微一愣,松了手,绢花落回到薛天乐手里。
珍梅站在一边默不作声。萧柟瞟了薛天乐一眼,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择了另一朵绢花插在髻上,虽没有上妆,那张脸却依旧迷人,可是却也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继续洗漱后,她叫珍梅去厨房拿饭菜过来。
薛天乐被无视良久,若是在其他姨娘那里,谁敢这么无视他,公然赶他走偏这个女人让他又气又心疼。
“柟儿,”薛天乐环住她,“都是我不好,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只别这样拿自己出气,容易伤身。”
萧柟使劲掰开他的手:“用不着你管!你有那闲工夫,还是想想该怎么哄你那位如夫人吧!”
薛天乐知她还在气头上,却好似又不愿让那位姨娘低下头向她认错,他当真爱她至此,连一丝委屈都不愿让她受,哪怕错的是她吗
男人宠起女人来不认理,果然是这样!
珍梅端了饭菜来的时候,两人还僵着,珍梅略有些无措:“老爷,您要在萧姑娘这里用饭吗”
这话自然只是这么一说,盘子里的饭菜一看就知只一个人的份。
珍梅显未料到薛天乐会应了,饭菜摆在中间,两人各自坐下,谁也不理谁,薛天乐吃得十分秀气,半天才吃下一口饭,萧柟却是半点形象都不顾,狼吞虎咽,片刻之后,饭菜已被一扫而光,不知情的人,恐以为她是被他虐待了。
薛天乐举起筷子想夹菜,发现已经无菜可夹,而萧柟一嘴的油腥,朝他伸过手来。薛天乐利落地抽出一方雪白的手帕递给她,萧柟接过来毫不客气地擦了嘴,仿佛是把所有气都撒在上面了,脸色也已经好多了。
“姑娘。”珍梅体贴地递过茶水来,萧柟却不是用它漱口,直接喝了下去。
薛天乐瞬间觉得看她吃饭简直是找罪受。
“大小姐,你的气该消了吧”
萧柟揉揉撑着的肚子,斜睥向他:“切,本小姐才没那么傻,为她生气。”
薛天乐坐离她近些:“这么说,你不生她的气了”
“明儿是敏月的生日,别让她晓得,不然怕是连生日都拉着脸了。”
“知道知道,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