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茵凤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道:“姐姐,天乐说保大人,你就忍忍吧,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孩子的。”
何茵曼听她言外之意,天乐竟是不管自己的死活了,惊愕道:“茵凤,你说什么”
何茵凤逼近她,每个字都如寒风从牙缝里透出来:“天乐说,为了薛家,只好对不起姐姐了。”
何茵曼连连摇头:“不,不会的,天乐他不会的。”
何茵凤笑道:“姐姐,薛家没有子嗣,这个孩子对天乐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你对薛家的功劳,薛家不会忘记的,你死后,天乐会将你风光葬进薛家祖坟。”
何茵凤对产婆道:“还不动手!”
何茵曼害怕起来:“茵凤,你想做什么”
“姐姐,你嫁谁不好,偏要嫁天乐,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你逼得我没有活路,可别怪妹妹心狠。”
何茵曼看着何茵凤渐渐扭曲的脸,不甘地抓着被单。产婆用力推着她的肚子,何茵曼的叫声一声弱似一声,挣扎了片刻,就不再动了。
襁褓中的婴儿仿佛预知了母亲的遭遇,奋力地啼哭起来。
“七姨娘,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儿。”
何茵凤随意看了那孩子一眼,冷笑一声,随即神色一转,悲戚地哭了出来:“姐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呀,孩子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叫她没有娘啊!”
薛天乐闻言冲进来,却只见何茵曼躺在沾了血迹的被子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何茵凤道:“老爷,姐姐她说什么都要保下孩子,为薛家留条血脉,我……”
薛天乐双手发颤,缓缓抱住何茵曼,何茵曼唇色已经失了血色,昔日两人相处的甜蜜场景历历在目,心爱的人却永远地去了。
“茵曼,茵曼……”冷夜里,声声长啸划破长空。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狠心的妹妹,到底不是一奶同胞的姐妹,事到临头,亲情都可以不顾。
萧柟默了一默,她来这个世界,是不是来错了
敏月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一直把何茵凤看作是疼她爱她的姨娘。
“柟儿。”薛天乐含情脉脉地拉住她的手,萧柟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你带我来,是因为我和何茵曼长得相似”
薛天乐点点头:“七分相似,连茵凤,也不过三分像她。”
既然知道是何茵凤害死的何茵曼,他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府里,不怕敏月受到伤害吗
萧柟疼惜地抚着敏月的头,原来她和自己一样从小就没有母亲,好在她们都有疼爱自己的父亲。
萧柟没有回头:“我答应你,不过,希望你可以帮我找个人。”
薛天乐道:“好。”
她和秀儿一起回来的,她虽然逃出来了,可还是放心不下秀儿,只希望柳泉能放她一马。
“慢点。”梅儿小心地扶着一个女子进门,那女子打扮艳丽,却浑然没有力气。
进了屋子,女子立刻跪了下来:“青瓷小姐,求您救救太太吧,她被人抓走了!”
秀儿还不知道萧柟的事。
老太太已经为此卧病在床,沈奎吩咐府里的人都不准再提萧柟,薛府再没有她这个人。
秀儿见青瓷不说话,预感到不妙:“太太她……难道”
青瓷不忍地点头。
“那些绑匪太不守信了,明明说好了拿了钱就放人,结果还是害死了太太。”梅儿难过地道。
秀儿瞬间瘫倒下去,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太太,你怎么就走了啊,你走了秀儿怎么办呀都是秀儿不好,秀儿没有好好保护好你。”秀儿自责地把自己的头撞在地上。
青瓷抱住她:“好秀儿,别这样,萧柟走了,谁也不好受,她要是活着,肯定不希望你这样的。”
梅儿想起一事,劝秀儿道:“今日杨大夫来给老太太看病,隐约说起他替薛小姐看病的时候,房间里有位太太像是咱们的太太,没准儿太太还活着。”
青瓷和秀儿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