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也不过是我的一点乱想。”
媚娘看瑞安迷惑不解的目光,不由轻轻一笑道:
“或者治郎,却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也未必可知呢。”
听着她如珠如玉的声音,瑞安陷入了沉思。……另一边。棋局已近尾声。禄东赞看着面前这大盘已定,黑龙七分天下,白龙三分边围的棋局,不由哑然失笑道:
“看来臣下这一局,是注定如此了。不过也好……”他的眉目间,突然冒出些意气风发之态:
“人生在世,可为此般大事,已然是天大之喜……正如咱们大唐那句话儿呢!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李治含笑,不语,落下最后一子,才慢慢道:
“是啊!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君臣二人相视而笑,良久之后,禄东赞才肃容叉手道:
“既然此局已定,则东赞当速返国中,以免再生事乱。”
李治点头,歉然道:
“这一句,倒是朕耽误了太久。”
禄东赞却爽朗一笑道:
“主上这等心思,才是真正地叫臣下受宠若惊……以主上这等雄才伟略,竟能对臣下区区一个边邦小国之臣这等重爱,足见主上之心。世上为人臣者,最幸之事莫过如此。何况……”禄东赞既是感激,又是有些迷惑不解地看着李治道:
“恕臣下说句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儿……主上似乎,对臣下异常信爱啊!”
李治含笑,淡淡不语,良久才轻轻道:
“朕只是一直记得父皇曾说过,这世上,能成大事之男儿不知凡几。
能忍磨难者,更是不知多少……但似禄相这般,能够对自己结发妻子敬爱多年,即使容颜老枯,情意不改者……实在是难以再得复见。而且,像禄相这般伟岸成雄的男子,竟然还能对自己的发妻如此用心不二……那这等的男子,又怎么会背叛自己的诺言”
禄东赞一怔,良久才轻轻叹息,感激不尽地向下低头,深深地,全身心地臣服地,行了一记吐蕃习俗之中,只有对自己认定不二,以性命相侍的主人,才会行的大礼。另一边。瑞安总算明白了媚娘的话,不由讶然道:
“姐姐的意思……是主上之所以看得上这禄东赞,却是因为他对其发妻的一片情深!这……”瑞安不由窃笑道:
“莫不是因己之好,心悦余众之”
媚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嗔道:
“你呀……也就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儿……今日也就是我心情好,不与你计较,小心哪一日你这般啰嗦惹得我烦了,一记状告到他面前……看你怎么办。”
瑞安忙急着慌地吐了舌头,扯了媚娘衣袖摇着,可怜道:
“姐姐大慈大悲,别与瑞安计较罢……”好一番相哄。媚娘本也是拿他调笑,眼下见他如此,倒也不再与他计较,只笑道:
“罢了,你这猴儿精…”然后肃容道:
“不过治郎这般思虑,倒也并非全无道理。你且想一想,以禄东赞这等身分才华,若是想要易妻如易服,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人说他什么……可偏偏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