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波一把扔下嘴里的草毛,认真的说:“你得管管,都是你惯的。”
黑袍人叹了口气:“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强行带回去恐怕谷里不得安宁。”
“那你说,这男人也不说娶她也不说怎么样,她在那儿待着干嘛装花瓶”
幸好你还不知道那男人是夜倾玄,已经娶了王妃的玄王爷。
“等个合适的机会,我会让她风光大嫁的。”
看着黑袍人的背影,常波的眼神暗淡下来,为什么总觉得她相中的这男人怪怪的若说美貌身份,这九州除了古姜国那位跟北漠的完颜赐月还有哪位女子能比得上
这男人不赶紧眼巴巴的娶过门,看这样子是打算晾上几天
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那之前流里流气的模样,给红柳买点什么好呢
落芳楼后院的方亭内,簌簌白纱被微风轻轻荡起,亭中白衣男子额前的两缕长发随风飘起,举手投足间如画如诗说不出的美好,赤色的唇轻碰杯沿,饮一口涩茶而后放在矮几上。
“还没找到止烟吗”淡漠的声音回传在方亭中。
一旁低头站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当归闻言抬眸摇了摇头。
“还没有接到烟雨传来的消息,止烟……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前些日子从北漠传来的消息让当归有些感伤,止烟那般倔,能让她乖乖听话,可见自己也是真心拿出来喜欢那人的。
可一个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喜欢二字。
“倘若真是传闻那样,君上打算如何”
当归看向一旁端坐的白衣男人,大半面具遮住了他的脸使其看不到神色。
“传闻北漠太子新得一美姬,用她可联络了不少朝中大臣呢。”
一道轻浮的声音悠悠传来,当归回头就看到白纱掩着模糊的红衣身影向这里走来。
矮几前的男人没有动作,依旧保持着刚刚似是沉思的模样。
男人修长的手指搭在白纱上,微微使上些力气将它从头顶掀过,露出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矮几前坐着的梨长欢。
“不知君上会如何决定呢”
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见男人不理会,自顾自叹了口气,还是苏清是那张脸可爱些。
“人是从这里出去的,以后要怎么活,我已经给了她自由,至于什么样的活法……我让她自己选,旁人,别想以任何手段束缚!”
那双初阳般的双眸里猛的露出一根寒刺来,任谁对视一眼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夜渡羡忽然感觉到了害怕,没错,从这个看似温良无害的男人身上,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害怕两个字。
就像是人性善恶两面中极凶的那一面彻底从善面下挣脱一样,仿佛这才是男人真正的本性,以前的好脾气都只掩藏在恶面之上的善面罢了。
看似冷情无心,其实在潜移默化之中这人已经将那些不能动的人划到自己的疆界,倘若有人敢越界定杀之警告的这种感情像是触动了内心深处柔软的地方,让夜渡羡有些疼。
在被男人这种气势的压抑下,本来水榭四处的流水声仿佛都没有了声音,只有不时摇曳起的白幔告诉二人风曾来过。
却忽略了一道虎头虎脑在白色纱幔掩饰下正虎头虎脑往这里走来的身影。
“都在这聚着瞒着爷吃什么好东西呢”
瞬间三人的目光唰唰唰朝着来人看去,一手捂腰打哈欠到一半的苏影帝:……
这不善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缓缓将伸到嘴边的手放下来,腰上的捂着的手也放下,规规矩矩的站好,看了眼夜渡羡又看了眼当归,为什么无形之中我觉得这俩人凶巴巴的……
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老板,然而隔着半块儿面具苏清是自然看不出什么卵来。
梨长欢此刻的带着寒刺的目光已经沉浸在眼底,双眸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