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性道:“那是六天前的事了。我正在谷中打坐,他突然进谷,远远地便大喊着你的名字。我早已听说他也练成了那玄都秘笈,更是远在玄机与你之上,便出手相试。
这孩子很好,被我连攻了数十招,没还一下手,言语之中甚为恭敬。
我为了试出他的功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便使出了咱们峨眉派的那招同归于尽。”
朱可欣听到这儿,惊道:“你使出那招同归于尽”
无性见她满面惊慌关心之色,哈哈一笑道:“不要担心,我不是好好的在吗,他也并未出事。不过,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你已见不到我了。
当时我施出那招,凌空下刺,迫得他全无退路,我只道他必会全力一击。
哪知眼见长剑剑尖要触及他的咽喉,他却倏地伸指一弹。我便觉全身一震,长剑嗖的一声,飞上天空。
与此同时,我的左掌已击在他的胸膛之上。当时我并未全力而为,怕真的伤了他。
岂知噗的一声,我的左掌却如击败革一般,他既不后退,也不撤步。我大是奇怪,便催动内力攻了过去,内力更是如同石沉大海。
却见他含笑道:“老前辈,晚辈得罪了。”只觉他的内力由膻中穴向我攻了过来,犹如潮水一般,直奔脏腑。
我双眼一闭,只道必死无疑,岂知他的内力已撤,但留于我体内的内力,却是绵绵薄薄不绝,大为受用。
那时,他躬身一笑道:“老前辈,你的手太阴肺经受损,伤及肺腑,时常咳嗽,以后一定要去焦去燥,清心寡欲,且不可妄动无名。”
我的这个毛病你是知道,已许多年了。只是我自见到他,一声咳嗽未出,他怎么能瞧出来,只道他是胡说,正要发怒,却蓦地感觉胸部胀满之感大去,原来他竟是在运功为我疗伤。
我多年的积病,在他的纯阳真气涤荡之下,竟去了差不多。
没想到太乙玄功,神奇一至于斯。我向他连声道谢。他也认出来是我,便询及你。
当听到你一直未回来时,伤心焦虑逞于颜色,那是半点假装不来的。我一见便知是你对了,是我错了。”
朱可欣摇头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无性道:“当天便走了。临走时反复叮嘱我,见到你,要你一定前去找他。”
朱可欣又问及别后情形。无性竟然未在她面前提及她独自下山之事。原来无性在朱可欣走后,当日便发现了,大为恼怒,只道朱可欣报复她,不会送爪上来,必死无疑。岂知过了两天,竟发现她将爪偷偷送了回来,怒气顿消。第二天她便下山,直奔黄山。
哪知朱可欣为别事所耽,并未来到黄山。她在黄山呆了一个月,未等到她,便离去。此后在江湖中逛了数月,也不见有朱可欣的半点消息,便又回到高峰之上。
过了多半年又下山一遭,听说了泰山大会朱可欣之事,大是高兴。哪知重来黄山数次,仍是找不到她。
后来一想,干脆呆在黄山中,总有一天,朱可欣与张宣蒙会到黄山来。没想到不到一个月,张宣蒙便来了,接着朱可欣也来了。
三人在谷中住了下来,一连数日无事。这日米面用完,朱可欣下山采购,留杨宝儿与无性在山上。
太阳偏西时分,她买齐东西回山。刚到谷口,却听从谷内传出刀剑相击之声,当即飞身奔进。
只见谷中有二人一持宽刀,一持齐眉棍,正联手与无性相斗,而杨宝儿却被一人抓在手中。另有一人含笑站在一边,看着场中三人相斗,口中讥道:“老尼秃,看你还能逞得多时。”